“拿活人炼制破仙丹,成就个人私欲,这还有王法么,这还有法律么?”
“王法只是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统治的工具,哪一个王朝在得势前,不是土匪恶霸,祸乱份子!只不过得了天下,他们就是正义的化身罢了。”
“可他堂堂太子爷,以后这天下,都是他的,他为何还要如此?若是被人发现,他德不配位,岂不是要自毁前程?”
牧天翊捏了捏耳垂:“我想,他是为了拉拢幽冥剑仙一起对付牧王府,而幽冥剑仙的条件,便是帮他炼制破仙丹。”
“所以,这一切,最终都是为了夺权。”
“不错。”
“那那些被抓去炼丹的武林人士,他们岂不是死得很冤?”
“一将功成万骨枯,哪个王者的脚下不是累累白骨。”
“难道这世间,就没有我们凡人的活路?”
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唐诗诗就不由得心痛。
她痛恨自己不够强大,救不了她。
她痛恨这个草菅人命的社会。
“有,变强,不断变强,直到有一天,立于这天地之间,傲视群雄,莫敢不从。到那时,你便是这天,你便是这地,你可以言出法随,一念定人生死。”
“我真的行么?”
唐诗诗不自信地嘀咕。
“不是还有我么,大不了,我罩着你,当你的靠山!”
“真的?”
“当然!”
唐诗诗偷偷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羞涩地躲开了。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将来,你办不到,我可不饶你。”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决不食言!”
牧天翊得了奖赏,拍着胸脯表态。
“嗤!”
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疼得他直呲牙。
“我让你能,让你能,你若是再受伤,我可不管你。”
唐诗诗责怪地连忙去查看那包扎的伤口有没有裂开。
见没有血迹溢出,才安心。
猛地一抬头,似是想到了什么。
“你说,灭牧王府,是不是陛下授意的,或者说,这就是他的手笔?”
牧天翊也沉默了。
若是太子还好,只要当今陛下没有参与其中,总归还有那么一丝希望,为牧王府平冤昭雪。
大不了,就扶持二皇子,灭了太子。
可若是当今陛下的意思,那这仇,恐怕就难报了。
除非,推翻他们的统治,换个皇帝上去。
可,这谈何容易!
“这个恐怕十有八九,否则,百里锦鸿不会毫无顾忌。”
“那我们该怎么办?”
牧天翊皱了皱眉头:“现在,没人知道我还活着,我在暗,他们在明,这个我倒不担心,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裴庆元一家。”
“御史大夫裴庆元?”
“正是。”
于是,牧天翊将他是如何跟他们结识,又是如何护送他们回盛京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唐诗诗。
“这么说来,裴府可能有灭门之祸?”
“希望他能听得进去我的劝告,不再插手活人炼丹这个案子。”
可牧天翊知道,裴庆元是个嫉恶如仇,刚正不阿,一心为民的好官,要想让他放手,比杀了他还难。
恐怕不会听劝的。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那你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