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主动开口，只是沿着石阶稳步向下，鞋履碾过落叶的声响，在空荡的山林里层层回荡。
刘图走在他身侧，余光瞥见守卫紧握长枪的手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与来时放松的姿态截然不同 —— 难道守卫也察觉到了碑文区的异常？
“守卫大哥，” 刘图斟酌片刻，还是主动打破了沉默，“这碑文区，平日除了我和苏沐，还有其他人能进来吗？”
守卫的脚步顿了顿，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迟疑，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按戒令山规矩，只有获长老特批之人才能进入。苏沐公子是因研究上古符文，三年前由周长老亲自担保获批。至于其他人，，，近半年来，除了每月定期巡查的执法弟子，便只有您了。”
“只有我？”
就在这时，守卫忽然压低声音补充道：“刘公子，有些事不该问的别多问，戒令山的规矩比左营更严，好奇心太盛，容易惹祸上身。”
这话里的提醒意味再明显不过，刘图只好暂时压下疑问，跟着他继续向下走。
石阶两旁的树林越来越密，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 “沙沙” 声，像是有人在翻动树叶。
守卫瞬间停下脚步，长枪横在身前，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谁在那里？”
树林里静了片刻，随后走出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中年男子，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刚采的草药。
他看到守卫的长枪，连忙举起双手，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
“是，，，是我，山下药庐的张药师，来山上采些止血草，不是有意冒犯的。”
守卫盯着他看了半晌，目光扫过竹篮里的草药，又看了看他沾满泥土的裤脚，才缓缓放下长枪，“现在不是采药的时辰，戒令山禁地附近不许逗留，快下山。”
“是是是，这就走，这就走。” 张药师连忙点头，转身快步离开，脚步慌乱得几乎踉跄，竹篮里的草药掉了几株在地上，他也没敢回头去捡。
“守卫大哥，这人经常来山上采药吗？” 刘图忍不住问道。
守卫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张药师平日只在山脚采药，极少来这么深的地方。而且他采的止血草，按理说没必要冒险来禁地附近，，，”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