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装甲男子却没有半分停顿,厚重的黑色战靴踩在枯败的草叶。
他手中的弯刀愈发迅疾,刀刃划破空气的传出阵阵锐响,刀风裹挟着毒雾旋转,凝出一道道半透明的青灰色气刃,那些气刃边缘泛着淡淡的红光,朝着刘图呼啸而去。
刘图明白,自己只是单凭体魄,这样根本胜不了这个庄稼人。
只听他喉间发出一声低喝,全身气血轰然运转,皮肤下隐约有淡红色的气流涌动,带动着凌乱的发梢都微微扬起。
他双手紧握长刀刀柄,此刻在气血的冲击下愈发清晰。
他手腕急转,长刀带着破风的呼啸横斩而出,“当” 的一声脆响,气刃被刀刃劈成两半,溃散的毒雾溅在他的衣袖上,瞬间就将布料腐蚀出两个黑洞,刺鼻的焦味扑面而来。
他凭借着多年积累的战斗本能,在密集的气刃中辗转腾挪。
有时侧身翻滚,让气刃擦着肋骨掠过,在身后的古树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有时举刀格挡,震得手臂发麻,却依旧死死咬着牙不肯后退半分。
可装甲男子的攻击实在太过凌厉,刘图的格挡越来越吃力,身上很快就添了数道伤口。火辣辣的痛感混着毒素带来的麻木感,顺着神经蔓延至全身。
不过短短十几个回合,刘图便感觉身体沉重,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滚烫的烙铁,灼烧着他的喉咙。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索性豁了出去。
即便灵魂撕裂的剧痛会让他死,也总好过死在这无名人的刀下。
“喝。” 刘图猛地仰头,一声长啸冲破喉咙,周身的淡红色气血骤然暴涨,紧接着,他颤抖着调动起体内仅存的兵意。
那一瞬间,灵魂深处传来的撕裂感如同海啸般爆发,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切割他的魂魄,疼得他眼前发黑。
淡红色的兵意如同濒死的火焰,在他头顶缓缓凝聚,又缓缓涌入长刀之中,原本布满缺口的刀刃上,竟泛起一层微弱的红光,连带着刀身上的旧痕,都像是活了过来一般。
刘图拖着沉重的身体,主动朝着装甲男子冲去,长刀带着兵意的余温,划出一道弧形的红光,直劈对方的胸口。
装甲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依旧挥刀格挡,“当 ,,,” 这一次碰撞的声响比之前更响。
火星四溅间,刘图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刀身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长刀险些脱手而出。他踉跄着后退三步,胸口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喷了出来,血滴落在地上,瞬间被青灰色的毒雾染成墨黑色,还冒着细微的白烟。
灵魂深处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神经,刘图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装甲男子身影都变成了重影。
长刀上的刀刃甚至开始微微弯曲,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每一次举起长刀,都像是在搬动千斤巨石,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