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还有后手!”张长老缓步上前,铁尺上开始萦绕起白色的寒气,一股如山岳般的威压席卷而来,压得路贵呼吸都有些困难。
路贵脸色终于变了,他能感觉到那威压正在不断收缩,光膜上已泛起细密的裂纹,如同即将碎裂的冰面。
他猛地咬牙,突然将铜匣高举过头顶,嘶吼道:“张老头,你再逼我,我就毁了这转元轮!反正我带不出去,你们也别想得到!”
张长老的动作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铁心门为了这转元轮谋划了近十年,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若是就此被毁,他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无法向门派交代。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路贵突然将铜匣往怀里一按,同时右手在腰间一抹,摸出个核桃大小的黑球,狠狠朝东侧掷去。
“爆弹!”
张长老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就在这刹那的分神之际,路贵猛地催动铜匣,周身光膜骤然收缩,随即“嘭”地炸开,化作一道推力。
他借着这股力道,如出膛的炮弹般朝着西侧薄弱处冲去。
“轰隆!”黑球在东侧炸开,火光夹杂着雪块冲天而起,吸引了大半人的注意力。
路贵借着爆炸的掩护,硬生生撞在壁垒的薄弱点上。只听“咔嚓”一声,无形壁垒应声而裂,他身形踉跄着冲出重围,脚下不知何时弹出的金属滑片让他在雪地上滑行如飞。
“追!”张长老反应过来,气得须发倒竖,铁尺随即散去,率先追了上去。
路贵没有回头,怀中紧紧抱着铜匣,拼尽全力朝着雪峰城深处的巷道逃去。
那些纵横交错的窄巷是他早就探查好的退路,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张长老抹去脸上的雪沫,望着路贵消失在街巷拐角的背影,铁尺捏得咯咯作响,“告诉各堂口,凡擒获路贵者,赏元石十颗,。”
几名受伤的弟子挣扎着起身,望着满地狼藉。
带毒的绿烟尚未散尽,雪地上的血迹被新雪掩盖了一半,还有几柄掉落的铁尺斜插在雪里。他们脸上皆是愤然,却也只能忍着伤痛,四散开来传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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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图穿过直通雪峰城的内门,踏入其中。
此时的雪峰城与之前已经大不一样了,雪峰关闭,人却不减反增。
刘图本想趁着天色未暗立刻出城,可走到离开雪峰城的却让他心头一沉,宏剑门的弟子竟在城门口设了哨卡,青灰色的劲装在白雪映衬下格外扎眼,层层叠叠的人影几乎堵死了去路,别说修士想悄无声息地溜走,就连寻常百姓都得排着长队接受盘查。
那些滞留在城内的散修们,虽个个面带不忿,却碍于宏剑门的赫赫威名,也只能按捺住性子乖乖排队。
刘图眯眼细看,只见哨卡中央站着个面色冷峻的修士,双眼竟隐隐泛着幽绿微光。
刘图心中一凛,忙将藏着清心莲的储物石往贴身处塞了塞,借着宽大的袖袍遮掩,混在人群中打算先探探虚实。
待走近了才发现,那绿眼修士穿着大岳门的玄色锦袍,衣襟上绣着繁复的山岳纹路。
“这是,大岳门的弟子。”
他忽然想起,大岳门最擅长的便是各类寻踪觅迹的秘术,尤其对天地灵物的气息极为敏感。
看来宏剑门是铁了心要搜出清心莲,竟连大岳门的人都请来了。刘图暗自咋舌,这清心莲的珍贵程度,恐怕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惊人。
正思忖间,识海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刺痛,那道钺魂竟微微震颤起来。自从前些日子强行催动“开山”“断江”两式后,钺魂本就有些不稳,竟隐隐有溃散之兆。
加之经脉中尚未痊愈的旧伤也开始隐隐作痛,刘图知道不能再硬撑,连忙寻了家临街的客栈,只想先找个地方静心调养。
客栈大堂里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