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腰带深深陷入皮肉之中。
两人的力量合在一处,形成了致命的绞索。
林叔安的挣扎变得更加剧烈和恐怖。他的双脚疯狂地蹬踹着地面,踢起阵阵尘土和柴草碎屑。他的手不再是掰扯张珅的手臂,而是绝望地向后抓挠,指甲在张珅的脸上、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他的喉咙里发出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那是生命正在急速流逝的信号。
柴房内,上演着无声而惨烈的一幕。没有大声的喊叫,只有压抑的喘息、用力的闷哼、身体碰撞柴堆的闷响、以及那令人牙酸的勒绞声。空气中弥漫着灰尘、死亡的气息和一种冰冷的恐怖。
张珅和婉娘都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他们闭上眼睛,不敢看林叔安那逐渐失去神采、充满痛苦与难以置信的凸出的眼睛,只是机械地、拼命地用力、再用力!他们的心中被一种原始的、想要毁灭证据的疯狂所填满,人性早已荡然无存。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地狱中煎熬。
终于,林叔安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猛烈蹬踢的双腿变得无力,胡乱抓挠的双手软软垂下,身体也不再剧烈扭动。最后,他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最后一丝气息逸散,脑袋歪向一边,彻底不动了。
那双曾经流露出嘲讽笑意的眼睛,此刻圆睁着,凝固着最后的惊恐、痛苦与无法置信,死死地盯着柴房肮脏的顶棚,仿佛在向苍天控诉这突如其来的、来自亲人的残忍谋杀。
张珅和婉娘又死死勒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手下这具身体真的再无任何声息,才如同虚脱一般,猛地松开了手。
“噗通”一声,林叔安的尸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脖颈上那道深深的、被丝绸腰带勒出的紫红色淤痕触目惊心。
丝绸腰带滑落在地,沾满了灰尘和挣扎时蹭上的些许血迹。
柴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两人如同拉风箱般剧烈而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无法抑制的、因极度恐惧和后怕而产生的剧烈心跳声,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多么的恐怖与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