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大惊失色,以为县令得了失心疯,急忙请来郎中。谁知王县令见到郎中,反而大叫:“快把我关起来!快!不然狐仙要来索命了!”
消息很快传遍全县,百姓们拍手称快,都说这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只有张府中,柳云默默望着县衙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当晚,柳云对张诚道:“夫君,王县令虽然自首,但他在官场多年,关系盘根错节。恐怕不久就会有变,咱们需早作打算。”
张诚疑惑道:“娘子何出此言?王县令既然自首认罪,理应依法惩处才是。”
柳云摇头:“官场之中,哪有这么简单?我听说王县令的岳父是省里的高官,定然会设法营救。到时候,咱们恐怕...”
话未说完,洪伯匆匆来报:“少爷,夫人,县衙传来消息,说王县令昨夜在狱中暴毙了!”
张诚大吃一惊:“怎会如此?”
洪伯低声道:“听说死状极惨,七窍流血,面目扭曲,像是被活活吓死的。更奇的是,狱门紧锁,并无外人进入的痕迹。”
柳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不动声色:“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也是他的报应。”
张诚总觉得事有蹊跷,但见妻子神色如常,也就不再多想。
王县令暴毙的消息震惊全县。上级官员前来查案,却发现王县令留下的罪证确凿,再加上他死得蹊跷,最后只好以“畏罪自杀”结案。
百姓们却暗中流传,说王县令是遭了狐仙报应。更有知情者透露,王县令死前曾欲对张夫人不轨,这才招来横祸。一时间,张家在民间的声望更隆,但也引来更多猜测。
这日晚间,柳云将张诚叫到房中,神色凝重:“夫君,王县令虽死,但他的党羽仍在。我近日夜观天象,见凶星照命,恐有祸事将至。咱们需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张诚犹豫道:“可是家业都在此处,如何说走就走?”
柳云道:“钱财身外物,性命最要紧。我早已将大部分金银兑换成银票,便于携带。田产地契也都收好了。咱们今夜就动身,前往京城投奔我母亲的旧友。”
张诚见妻子如此坚决,心知必有道理,于是点头应允。
是夜,张家悄悄收拾细软,一辆马车悄然驶出梅花县。直到三日后,邻居们才发现张府已人去楼空。
而此时,张诚一家早已远在百里之外,向着京城方向而去。马车中,张诚望着妻子安详的睡颜,心中百感交集。他隐约感觉到,妻子的来历绝非寻常,但既然她不愿明说,他也不便多问。
月光如水,洒在柳云脸上。她忽然睁开眼,轻声道:“夫君,可是在想我的事?”
张诚握住她的手:“不管娘子是何来历,既为夫妻,自当生死与共。”
柳云眼中泛起泪光,将头靠在丈夫肩上:“待到京城安顿下来,我定将一切如实相告。”
车轮滚滚,驶向未知的远方。但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前路再艰险,也无惧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