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捻须笑道:“如此甚好。我有个外甥女,名唤惠娘,今年十八,性情温婉,女红厨艺无一不精。你若愿意,我愿为你做这个媒。”
涂伦闻言一怔,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清秀女子的身影——去年端午,陈洪家中设宴,确有一位表亲家的姑娘前来帮忙,举止端庄,言谈得体,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老爷说的可是那位擅长做荷花酥的惠姑娘?”涂伦小声问道。
陈洪哈哈大笑:“正是!原来你早已留意她了?好极好极!我这就去信给她母亲,若她家同意,便择日把亲事定下。”
涂伦心中欢喜,却又顾虑道:“只是...涂伦家贫,恐委屈了惠姑娘。”
陈洪摆手道:“这是哪里话!你的人品才干,我是最清楚不过的。惠娘若能嫁你,是她的福气!”说罢当即修书一封,差人快马送去。
不过旬日,回信便至。惠娘父母早闻涂伦为人,又见陈洪亲自做媒,自是满口答应。两家择定吉日,交换婚书,定于来年春天完婚。
涂伦将喜讯告知母亲,涂翠秀喜极而泣:“我儿终于要成家了!陈掌柜待我们恩重如山,如今又为你觅得良缘,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是。”
婚礼前一日,陈洪亲自来到涂家,送来一套崭新的婚服和诸多聘礼。涂伦百般推辞,陈洪正色道:“明日迎亲,岂能寒酸?这些不只是为我外甥女,更是为你涂伦的体面。你经营货栈有功,这些就当是提前给你的分红罢!”
涂伦知难却盛情,只得收下,心中感激不尽。
翌日清晨,涂家小院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涂伦身着大红婚服,骑着高头大马,率迎亲队伍往惠娘家去。街坊邻里纷纷出来观看,无不称赞这对郎才女貌的新人。
婚礼仪式虽简朴却不失庄重。当涂伦掀起新娘盖头,见惠娘娇羞面容时,不禁怦然心动。惠娘抬眼望见夫君英俊面容,亦是满面飞红。
宴席上,陈洪作为媒人兼长辈,高兴得多饮了几杯,拉着涂伦的手道:“我一生无女,视惠娘如己出。今日将她托付与你,望你好生待她。”
涂伦郑重承诺:“涂伦定当珍爱惠娘,白首不相离。”
是夜,洞房花烛,涂伦与惠娘相对而坐,竟有些不知所措。惠娘见状,抿嘴一笑,主动开口道:“相公不必拘谨。妾身早已听闻相公为人,心生敬慕。今日得嫁君子,实乃三生有幸。”
涂伦见她落落大方,也放松下来,温言道:“娘子言重了。涂伦不过一介商贾,能得娘子垂青,才是幸事。”
二人秉烛夜谈,竟有说不完的话题。从货栈经营到诗词歌赋,从家常理短到人生理想,越聊越是投缘,直至东方既白。
婚后,惠娘果然贤惠能干,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婆婆涂翠秀更是孝敬有加。每日清晨,她必亲自下厨为涂伦准备早餐;晚间无论多晚,必留灯等候丈夫归来。
涂伦得此贤内助,更是全心投入货栈经营。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恩爱日笃,成了街坊邻里交口称赞的模范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