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腹部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直拳,他捂着肚子弯下腰,痛苦地干咳。
佐助自始至终都蒙着双眼,姿态从容得令人心惊。他对待鸣人的方式,不像是对待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更像是一个不耐烦的大人在收拾一个不听话、胡搅蛮缠的小孩子,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彻头彻尾的碾压。
围观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暗部,都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名为“尴尬”和“不忍”的气氛。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戏耍。太丢人了。
自来也的脸色已经从通红变成了铁青,他看着自家弟子像个人形沙包一样被反复击倒,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终于压抑不住,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声如洪钟地怒吼道:
“鸣人!你这个笨蛋!给我冷静下来!!”
自来也那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怒吼,终于穿透了鸣人被愤怒和羞耻充斥的脑海,起到了一丝作用。他猛地停下了一次徒劳的冲锋,拄着膝盖,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着尘土从额角滑落,整个人显得无比狼狈。
一旁的小樱看着场中如同困兽般喘息、浑身脏兮兮的鸣人,又看了看那个依旧蒙着双眼、气息平稳得可怕的佐助,浅绿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困惑与一丝不忍。她低声喃喃:
“佐助君……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这样羞辱鸣人……感觉,感觉他好可怜啊……”
就连纲手也看不下去了。这场比试早已失去了检验成果的意义,变成了一场纯粹的碾压和……凌虐。她皱了皱眉,扬声对着场中的佐助说道,语气带着一丝警告:
“佐助小子,适可而止吧。鸣人的力量大部分都依赖于他体内的九尾,在这种切磋里根本无法动用。你心里清楚这一点,所以……够了啊。”
她的话给了自来也一个台阶下。自来也立刻向纲手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又紧张地望向场中,希望鸣人能就此认输,结束这场难堪的闹剧。
佐助闻言,蒙着双眼的黑布下方,嘴角竟勾起一抹极其浅淡、却带着刺骨凉意的弧度。他微微侧过头,精准地“望”向纲手所在的方向,声音透过布料传来,平静无波,却字字都像淬了冰的千本,直刺核心:
“纲手大人,您的意思是,因为他自身无法掌控那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所以才导致如此境地?” 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与冰冷,“这理由,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不等纲手回应,他的头转向鸣人本体的方向,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数九寒天的冻风:
“说到底,不过是这人太过没有自知之明,认不清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罢了。”
话音刚落,他抬手,干脆利落地解开了脑后的布带。黑色的布料悄然滑落,露出一双漆黑如永夜、深邃如无底深渊的眼眸。那眼中没有半分波澜,没有愤怒,没有轻蔑,只有一片冻结一切的冰冷与已然下定决心的决断。
他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纲手和神色凝重的自来也,转而对着观战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以及一直密切关注战局的卡卡西说道,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请求,更似命令:
“无面大人,卡卡西老师,麻烦你们,现在立刻布置下最强的隔绝结界。”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场中那个因为消耗过度而喘着粗气、眼神中却依旧燃烧着不甘与倔强的鸣人,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预判和毫不留情的警示:
“毕竟,我可不想某个脑子不清醒的吊车尾,在见识到真正的力量后,因为无法承受那份差距而彻底失控暴走,或者……更可悲地,依旧认不清自己的斤两,做出什么更加愚蠢、不可挽回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