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需要完整的计算，凭借上一世研发教辅时积累的丰富经验和对二级结论的肌肉记忆，扫一眼题干和选项，答案就自动浮现在了脑海里。
化学部分，有机物的推断，化学平衡的移动，电解质溶液的计算……这些让普通学生头皮发麻的难题，在他笔下，如同砍瓜切菜。
他做题的速度很快。
监考老师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小伙，在他身后巡视时，看着他那快得不可思议的答题速度，整个人都傻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默的准考证，想记住这个名字。
“陈默……嘶，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当陈默开始做最后一道物理压轴大题时，他彻底傻了。
那是一道极其复杂的、结合了电磁感应、动量守恒和能量守恒的复合场问题。
陈默看完题目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在草稿纸上画出了清晰的受力分析图和运动过程示意图，然后开始列方程。
牛顿第二定律、动量守恒、能量守恒、法拉第电磁感应定律……一个个公式在他笔下完美地组合在一起，像一首流畅的交响乐。
年轻的监考老师站在他身后，看得如痴如醉，甚至忘了自己还在监考。
……
王浩的理综考试则有些焦灼。
他看着卷子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分子式和电路图，感觉自己像个误入高数课堂的文科生，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啥意思。
“完犊子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凉了半截。
默子押的题，好像……没中？
不对！
他猛地想起了陈默考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耗子，如果遇到完全没见过的题，别慌。记住，高考的本质是选拔，不是淘汰。”
“你不会，别人大概率也不会。这种时候，比的就不是知识了，是心态，和……字写得好不好看。”
王浩瞬间醍醐灌顶。
他深吸一口气，将陈默教他的模板答题法发挥到了极致。
物理大题，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所有可能用到的公式（F=a， p=v， Ek=1\/2v2...）全写上去。
化学实验题，看到“除杂质”，就写过滤、洗涤、干燥三件套。
问“实验目的”，就抄题干。
问“注意事项”，就写防止倒吸、检查气密性。
生物遗传题，更是把假设、推断、结论写得满满当当。
他把整张答题卡写得满满当当，字迹工整，卷面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已经尽力了。
“默神啊默神，剩下的，就看你给的步骤分，值不值钱了。”
他对着试卷，再次进行了虔诚的祷告。
……
下午，最后一门，外语。
这对陈默来说，是最没有压力的一门。
上一世，他的教培公司后期也拓展了英语业务，为了和外教沟通，他下苦功练过口语和阅读。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陈默平静地放下了笔。
他没有像其他考生那样，发出如释重负的欢呼。
他只是转过头，透过窗户，望向了远方。
夕阳的余晖，正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色。
他知道，属于他的那个时代，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