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求饶。”
“然后,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桑铎咧开嘴,笑了。
那张狰狞可怖的半边脸上,笑容显得格外扭曲和骇人。
他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
“去你妈的。”
“向你求饶?你个畜生做梦去吧!”
“吼——!!!”
魔山被彻底激怒了!
他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巨剑,直接当头劈下!
他要将这个不知死活的杂种,连人带剑,一起砸成肉泥!
高台之上,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劳勃国王猛地站起身,似乎想要阻止。
可一切都太晚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猎狗必死无疑的瞬间。
异变陡生!
面对那致命的一击,桑铎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他的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呼啸而下的剑锋。
巨剑带着万钧之力,狠狠地砸在了他身后的石板上。
“轰!”
一声巨响,碎石飞溅!
而桑铎,却出现在了魔山的左侧!
这是魔山视野的死角!
桑铎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
从格雷果冲过来的第一步,他就在计算,在引诱!
他用受伤的身体,用示敌以弱的姿态,引诱这头自大的野兽,使出他这势大力沉却也破绽最大的一招!
格雷果的剑法,大开大合,一往无前。
他从不防御。
因为他相信,没有人能在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活下来!
这就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桑铎已经研究了格雷果太长时间!
今天就是了结恩怨的一天!
这天,他等了实在太久!
桑铎手中的长剑,狠辣无比地刺了出去!
剑尖目标不是那厚重的盔甲。
而是盔甲连接处,那道狭窄的缝隙!
是魔山左腿膝盖后方的腘窝!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在寂静的比武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桑铎的长剑,精准地刺穿了那层薄弱的锁甲,没入了魔山的大腿!
“嗷——!!!”
魔山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咆哮!
他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左腿一软,不受控制地单膝跪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逆转,让所有人都呆立当场!
前一秒还掌控着一切,如同神魔般的格雷果·克里冈,竟然……受伤了?!
高台之上,培提尔·贝里席脸上那副胜券在握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那双总是带着算计的灰绿色眼睛,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错愕。
他猛地从座位上直起身,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场中那单膝跪地的魔山。
仿佛要用目光将他重新扶起来。
这怎么可能?
这头兰尼斯特家最凶猛的疯狗,怎么可能会被他那个废物弟弟伤到?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与他的失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林恩。
林恩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生化魔山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可即便是那样,桑铎也能做到极限一换一。
桑铎的潜力不止眼前这些,更别说现在还能感觉到疼痛的魔山了。
魔山低估了桑铎要弄死自己的决心,他可是日日夜夜研究该如何弄死自己。
这边,桑铎一击得手,没有丝毫恋战。
他猛地抽出长剑,带出一蓬滚烫的鲜血,同时身体向后急退,再次拉开了与魔山的距离。
他那张被火焰烧毁的脸上,没有丝毫得手的喜悦。
只有冷静!
他知道,这还不够。
想要杀死这头怪物,光是弄伤他的腿还远远不够!
“杂种……你这个该死的杂种……”
魔山单膝跪在地上,他缓缓地转过头,那双透过面甲缝隙露出的眼睛已经变得一片血红。
那是野兽被彻底激怒后,最原始,也是最疯狂的杀意!
格雷果扔掉手中那柄沉重的巨剑,用双手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
他的左腿在流血,脚步也变得有些踉跄。
但他身上的气势,却比刚才更加恐怖,更加骇人!
他就像一头被猎人打伤的野兽,彻底陷入了狂暴!
“我要……把你……脑袋捏爆!!!”
魔山咆哮着,放弃了武器,赤手空拳地朝着桑铎冲了过来!
他那两只比常人大腿还要粗壮的手臂,就是最可怕的武器!
他要用自己的双手,把这个敢于伤害他的弟弟活生生地捏碎!
面对狂暴冲来的兄长,桑铎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但他没有退缩。
桑铎双手握紧长剑,身体微微下沉,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决斗应战姿态。
他知道,真正的生死搏杀现在才开始。
他要用这二十年积攒的所有仇恨,为自己的童年画上一个血腥且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