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顾国韬抬起,用雨衣和能找到的干净布料尽量包裹好。
迅速转移到后面一辆受损较轻、还能调头的卡车上。
引擎轰鸣,载着伤者和希望的卡车,冲破雨幕,朝着近的县城疾驰而去。
魏新明站在原地,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泥泞,望着远去的车灯,拳头紧紧握起。
他心里清楚,顾国韬的伤势依然极其严重,就算能保住心里,恐怕那只腿也废了。
他心里很难过,也很愧疚,顾国韬救了他两次了,但现在也无可奈何。
卡车在泥泞中颠簸疾驰,车厢内,顾国韬被妥善固定在一副临时担架上。
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唯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一个关系好的战友坐在一旁,紧紧握着那只没有受伤的手。
眼神一刻也不敢离开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中充满了后怕与焦灼。
雨水敲打着车棚,声音急促,仿佛在催促着时间。
终于抵达最近县城的医院,当值班医生看到被抬下来、浑身泥污血污、气息奄奄的伤员。
以及陪同人员那身同样狼狈却难掩凛然之气的军装时,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院长被紧急唤来,在初步检查了顾国韬的伤势后,脸色凝重。
“同志,这位伤员伤势很重,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有骨裂迹象。
最麻烦的是左腿和脊椎受到的撞击……我们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院长语气急促,但条理清晰。
“请一定尽全力救他!”
战友也是声音沙哑,还带着不容置疑的恳求。
“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院长重重点头,立刻指挥医护人员将顾国韬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上的灯亮起,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格外漫长。
几个身上也带着轻伤的队员守在门外,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气混合的味道,每个人的心都悬在半空。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主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和一丝遗憾。
“军人同志,手术完成了。如果他能醒过来,那命就是保住了。”
医生的话让所有人都是心头一松,但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的心沉了下去。
“他背部的撞击造成了脊椎严重受伤还有局部淤血,需要长时间恢复和观察。
最棘手的是左腿……胫腓骨开放性、粉碎性骨折,伴随严重的神经和血管损伤。
我们虽然做了清创和固定,但腿部神经功能能否恢复,情况不容乐观。
也就是说,他这条左腿,以后很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功能障碍,甚至残疾!”
医生说的这些话,让所有人都难过起来。
腿废了,那以后就没办法再继续开车了。
唯一欣慰的就是还好人救活了。
五天后,魏新明带领车队,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将救灾物资安全送达指定地点。
他甚至来不及好好休整,将后续事宜匆匆交代给副手,便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那家县城医院。
病房里,顾国韬依旧静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双眼紧闭,身上插着管子,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他比五天前看起来更瘦削了,脸颊凹陷下去,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