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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粮价飞涨,帝师的阳谋与杀机(1 / 2)

后堂之内,空气仿佛被亲卫那句“不好了”抽干,变得稀薄而滚烫。

陆安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他一个箭步冲到陆羽面前,声音都变了调:“公子!这……这可如何是好?他们这是要造反啊!断了全城的粮食,这……这是要逼死人啊!”

那名亲卫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补充道:“大人,城东已经有两拨人为了一袋私藏的麦麸打了起来,见了血。城西的百姓围堵了陈家的粮铺,要不是我们的人及时赶到,铺子都要被拆了!现在……现在街上到处都是怨言,说……说是您来了扬州,断了大家的活路……”

昨日还山呼“陆青天”的百姓,一夜之间,就将矛头对准了他。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水,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陆安急得满头大汗,在堂中团团乱转,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公子,我们快下令,查封他们的粮仓,开仓放粮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陆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

他甚至没有看那名亲卫,依旧盯着棋盘上那枚落在天元之位的黑子,仿佛那黑白方寸之间的厮杀,比外面整个扬州的生死存亡还要重要。

“慌什么。”

他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声音平稳得像一潭古井。

这三个字,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让焦躁不安的陆安和那名亲卫都为之一愣,心头那股火烧火燎的急切,竟莫名地被压下去几分。

陆羽抬起头,目光在两人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陆安身上,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陆安,我问你,鱼什么时候会自己跳出水面?”

陆安被问得一懵,下意识地答道:“水……水里没氧气了?或者……或者水太烫了?”

“对。”陆羽点了点头,“现在,这锅水还不够烫。鱼儿们还躲在深水区的石头缝里,自以为安全得很。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跳下去抓鱼,而是往灶里,再添一把火。”

他施施然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袍,吩咐道:“更衣,本官要出去走走。”

“公子!”陆安快要急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出去?外面乱成一锅粥,万一那些刁民冲撞了您……”

“他们冲撞不了我。”陆羽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他们只会冲撞那些关了门的米铺,和那些捂着口袋不卖粮的人。走吧,去看看我们这位王司马,给我唱的这出好戏,到底有多精彩。”

……

一个时辰后,扬州城最繁华的东市。

往日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街道,此刻却被一种诡异的死寂和狂躁笼罩。

最大的粮商“陈氏米行”大门紧闭,门板上还贴着一张“东家有恙,暂停营业”的告示。门口,黑压压地围了数百名百姓,他们脸上交织着愤怒、恐惧和绝望。

“开门!开门!陈四海,你个挨千刀的!把粮食卖给我们!”

“我家已经两天没米下锅了!孩子饿得直哭啊!”

“什么东家有恙,我看是得了黑心病!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帝师大人要查贪官,你们就关门,你们就是跟魏渊一伙的!”

人群中,一个穿着体面的管事模样的中年人,正唾沫横飞地对身边的人“分析”着:“唉,你们还看不明白吗?那位帝师大人一来,就要把我们江南的商户往死里整。这陈掌柜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他要是敢开门,明天就得被抄家!到时候,别说卖粮,他自己都得去要饭!”

“什么?竟有此事?”

“我就说嘛,好端端的,怎么全城的米铺都不开门了!”

“这帝师也太霸道了,他查贪官我们不管,可不能断了我们的活路啊!”

舆论,就在这三言两语间,悄然发生了偏转。百姓的怒火,开始有了新的宣泄口。

人群外围,一处茶楼的二楼雅间,王普、萧策、陈四海几人,正凭栏而望,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陈四海看着自己那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店铺,脸上非但没有担忧,反而露出了得意的狞笑:“王司马,你这招可真是高!太高了!哈哈,你看那帮泥腿子,前脚还在喊‘陆青天’,后脚就要骂他‘陆阎王’了!”

萧策摇着折扇,嘴角轻扬:“民心,最是廉价,也最是善变。一斗米,就能让他们忘记昨天的一切。那位帝师大人此刻,怕是已经焦头烂额,在刺史府里想不出半点对策了吧。”

王普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神色间满是智珠在握的从容。

他布下的,是阳谋。

一个将整个扬州百姓都绑上战车的阳谋。陆羽要么向他们妥协,灰溜溜地滚出江南;要么就只能动用武力,强行开仓,那他“陆青天”的名声就彻底毁了,还会落下与民争利的口实,届时,他们再联名上奏一本,天后也保不住他。

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报——”一名家丁匆匆跑上楼,脸上带着兴奋的潮红,“禀告各位爷,那陆羽……出府了!”

“哦?”王普眉毛一挑,“他去了何处?可是去了军营,准备调兵?”

“不……不是。”家丁喘着气,表情有些古怪,“他……他换了身便服,带着一个随从,正在街上……闲逛。”

“什么?”

王普几人面面相觑,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了。

闲逛?

全城粮绝,民怨沸腾,他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有心思闲逛?

这完全不合常理!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王普的心头。他猛地推开窗,伸长了脖子向远处望去。

只见街道的另一头,两个身影正逆着混乱的人流,不紧不慢地走来。为首的那个年轻人,一身月白色的常服,面容俊朗,神态悠闲,不时还饶有兴致地看看路边的摊贩,仿佛只是一个来扬州游山玩水的富家公子。

不是陆羽,又是谁?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如此镇定?

王普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地盯着陆羽的脸,想要从上面找出一丝一毫的伪装和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