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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一纸离间焚水寨,万民称颂定江南(1 / 2)

子夜的运河,水色墨黑,像一块没有星光的绸缎。

一叶扁舟,无声无息地滑行在水面上,船头挂着一盏被黑布罩住大半的灯笼,只透出一点豆大的、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船头魏渊那张惨白如纸的脸。

冷风贴着水面吹来,带着刺骨的湿意,钻进魏渊的官袍,让他从里到外都凉透了。他死死攥着怀里那张薄薄的图纸,那纸张的触感,却像是烙铁一般滚烫,灼烧着他的掌心,也灼烧着他那颗早已被恐惧填满的心。

去聚龙堂“请”混江龙沙通天。

帝师大人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是去邻居家串个门。可魏渊知道,自己这是提着脑袋,去闯鬼门关。

漕帮总舵聚龙堂,盘踞在城西的百船洲上。那地方与其说是个堂口,不如说是一座水上要塞。数百艘大小船只连环锁在一起,形成天然的屏障,洲上明岗暗哨密布,帮众多达数千,个个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亡命徒。

派兵去攻?魏渊手下那几百号府兵,填进去都未必能溅起个水花。

而他现在,却要孤身一人,带着一张图,一句话,去见那个能让小儿止啼的混江龙。

魏渊忍不住回头,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刺史府方向。那座后堂里,那个年轻人此刻或许正悠然地品着茶,落着子,却将整个扬州的生杀大权,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忽然打了个寒颤,那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跟漕帮的亡命徒相比,那位看似温和儒雅的帝师大人,才是真正的魔鬼。

“大人,到了。”船夫压低了声音,小船已经悄然靠上了一处不起眼的木桩。

前方,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水面上,正是百船洲。无数船只的轮廓在夜色中交织,像一只蛰伏的巨兽,无数火把在洲上晃动,如同巨兽闪烁的凶睛。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一声暴喝从暗处传来,几支闪着寒光的弩箭,已经对准了小船。

魏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双腿的颤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扬州刺史,魏渊。求见沙大当家。”

……

聚龙堂内,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堂中点着数十支牛油巨烛,将整个大堂照得亮如白昼。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的壮汉,正坐在堂中的一张虎皮大椅上。他赤着上身,露出虬结的肌肉和纵横交错的伤疤,最骇人的是一条从左肩斜劈到右腹的巨大刀疤,宛如一条狰狞的蜈蚣。

此人,正是漕帮帮主,“混江龙”沙通天。

他的脚下,踩着一个刚刚被他一脚踹断了肋骨的帮众,那人正捂着胸口,像条死狗一样抽搐。

“废物!一群废物!”沙通天声如洪钟,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官府封城抄家,动静闹得这么大,你们他娘的连个屁都不知道!现在人家把刀架在脖子上了,才来跟老子禀报?”

堂下,十几个漕帮头目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

就在这时,一个亲信快步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沙通天猛地坐直了身子,铜铃般的大眼里满是惊疑:“扬州刺史?他一个人来的?”

“是,只带了一个船夫。”

“让他进来!”沙通天眼中凶光一闪,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姓魏的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片刻之后,魏渊被两名凶神恶煞的帮众“请”了进来。他竭力维持着朝廷命官的仪态,挺直了腰板,目光直视沙通天,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袖口,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魏大人,深夜造访我这小小的聚龙堂,真是稀客啊。”沙通天翘起二郎腿,用一种戏谑的眼神打量着他,“怎么,刺史府的茶,不合胃口了?想来我这儿讨碗水酒喝?”

魏渊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从怀中,缓缓掏出了那张图纸。

“本官今日前来,并非为私事。”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堂,“而是奉钦差、当朝帝师陆羽大人之命,来给沙大当家送一份礼。”

“帝师?”沙通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堂下众人也是一片哗然。

这个名号,他们或许不熟悉,但“钦差”二字的分量,足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魏渊将图纸展开,托在手上:“这是张家家主张仲谦,献给帝师大人的投名状。上面,画着一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逃出扬州城的水路密道。张家主说,这条密道,只有他和沙大当家您知道。”

沙通天猛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魏渊面前,一把夺过图纸。

他只看了一眼,瞳孔便骤然收缩。

图上画的,确实是一条极其隐秘的水路,出口正是在漕帮控制的一处废弃码头。这条路,的确是他和张仲谦之间的最高机密!

“帝师大人还让本官给您带一句话。”魏渊看着沙通天变幻的脸色,按照陆羽的吩咐,一字一句地说道,“张仲谦,用你的脑袋,换了他自己的一条活路。帝师大人说了,他向来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张仲谦,就一定会把沙大当家的这颗人头,送到他面前。”

“放你娘的屁!”沙通天勃然大怒,一把将图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张仲谦会出卖我?姓魏的,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魏渊冷笑一声,强撑的胆气在这一刻竟化作了真实的底气,“沙大当家,你抬头看看外面。若非张家出卖了你,为何官府只抄张家,却不动你漕帮分毫?为何全城戒严,本官这艘小船,却能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你这百船洲?”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沙通天的心上。

是啊,为什么?

他生性多疑,城中一有风吹草动,他便立刻下令帮众收缩防御。他原以为官府的目标是整个江南士族,漕帮也难逃一劫。可如今看来,对方的目标竟是如此明确,仿佛一开始就知道,张仲谦会往他这里跑!

他猛地想起了另一件事。张仲谦逃走时,并没有走这张图上的密道,而是走了另一条他亲自安排的路!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了他的脑海。

张仲“谦这个老狐狸,给了官府一张假图,把自己摘了出去,祸水东引,让官府以为自己会从这条路逃走,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漕帮头上!而他自己,则从另一条更隐秘的通道,早已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