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用指尖轻轻敲着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好奇地问:“时晏,说说你的故事呗?你们那种世家子弟的生活,是不是特神秘?”
时晏失笑,用公筷给她捞了片肥牛,语气平淡:“没什么神秘的。就像很多家族一样,按部就班地培养。学很多东西,跳级读书,出国留学,然后回来接手家里的生意。”
“那……说说你那几个兄弟?”苏晚眨着有些朦胧的眼睛,“严辞在京城,顾云初在港城,你们应该不是一起长大的吧?”
提到兄弟,时晏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真实的微笑。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似乎在组织语言,一半思绪沉浸在回忆里,一半在向苏晚娓娓道来。
“嗯,不是一起长大的。只有莫生,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回忆的质感,“遇到严辞和顾云初,是在美国。我十七岁,和莫生一起在哈佛读金融硕士。”
“十七岁?!硕士?!”苏晚惊得酒意都醒了两分,眼睛瞪得圆圆的,“莫少也是?他看起来……”她及时刹住车,没把“吊儿郎当”说出口。
时晏被她可爱的反应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嗯,他也是。别看他现在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那是他选择的向外界展示的一面。我们这些人,从小接受的都是最严苛的精英教育,莫生的脑子,聪明得很。”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些旧事,“本来可能更早毕业,但家里觉得年纪太小,中间还被送去特种训练营磨砺了一年。”
苏晚听得入神,又喝了一小口酒,催促道:“然后呢?在哈佛就遇到严辞和顾云初了?”
“对。不过,顾云初不是哈佛的,他是麻省理工的”时晏的目光投向窗外璀璨的夜景,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当年的剑桥市。“那时候留学生圈子也复杂,分帮结派的。凭真才实学考进去的,看不起靠捐赠入学的;家里富可敌国的,又未必看得上只有成绩的。”
“你们属于哪波?”苏晚好奇地追问。
时晏轻笑一声,带着些许年少时的傲气:“我们?我们属于他们都不太敢来招惹的那波。既有实力,又不缺资本。”他晃了晃酒杯,“不过内部也有圈子,比如以严辞为首的京圈,和我们这些海圈出来的,互相之间谁也不服谁,明里暗里较劲是常事。”
苏晚想象着那群天之骄子在异国他乡依旧泾渭分明的情景,觉得既真实又有趣。
“后来呢?怎么和顾云初扯上关系的?他可是在麻省理工。”
“说起这个……”时晏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回忆的色彩更浓了。“那天和莫生打完球,抄近道回住处,在一个小巷口,看到一群彪悍的白人追着一个亚洲面孔的男生打。本来没想多管闲事,”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命运的奇妙,“直到听见那男生被打得闷哼一声,骂了句字正腔圆的国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