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声音越小,脸颊也越来越红,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浴巾的边缘,那模样,又羞窘又无助,像只误入陷阱、湿漉漉等待救助的小动物。
时晏看着她这副样子,听着她带着委屈的解释,再想到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刻薄话语,一股强烈的懊悔和心疼瞬间压过了方才的震惊和升腾的燥热。他刚才的话,确实太重了。他深吸一口气,侧身让开位置,声音依旧有些紧绷,却柔和了许多:“……进来。”
苏晚如蒙大赦,立刻闪身进了主卧。主卧的冷气比客厅更足,她光裸的肩膀接触到微凉的空气,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时晏看在眼里,眉头微蹙。他走到主卧自带的浴室门口,从洗手台下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崭新的吹风机,递给她。
苏晚接过沉甸甸的吹风机,却并没有立刻去用。她走到浴室宽大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又带着点期待的样子,又回头看了看站在浴室门口、皱着眉、一副“你又想干嘛”表情的时晏。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在给自己鼓劲,然后转过身,对着时晏,扬起一个带着点讨好、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笑容,声音软糯:“时晏……你帮我吹好不好?”她晃了晃手里的吹风机,眼神无辜又狡黠,“我自己吹的话……动作大一点,这浴巾……它容易掉……”
她说着,还故意微微动了动肩膀,那松松裹着的浴巾边缘,似乎真的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滑落了危险的一毫米,露出更多莹白细腻的肌肤。
时晏:“……”
他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看着眼前这个裹着浴巾、头发滴水、眼神湿漉漉、笑得像只狡猾小狐狸的女人,再看看她手里那个“烫手山芋”一样的吹风机……
一股深深的、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完了。
他认命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行吧,算你狠”的无奈妥协。
“坐好。”他声音低沉,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吹风机,插上电源。
苏晚立刻乖乖地坐在了镜子前的软凳上,背对着他,努力挺直了腰背,嘴角却悄悄弯起一个得逞的、小狐狸般的弧度。
“嗡——”
吹风机温暖而强劲的气流声在安静的浴室里响起,瞬间盖过了窗外夏末夜晚最后几声微弱的虫鸣。此刻,次卧的洗漱台上,一台蓝色的吹风机孤独的躺在上面,苏晚就赌时晏不知道或者忘记了次卧是否有吹风机,结果,自己赌赢了!
吹拂过她柔软馨香的发丝,时晏的指尖穿梭其间,感受着那份顺滑和依恋。他认了,栽她手里,他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