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苏府再次张灯结彩,喜庆的气氛比之月前苏景大婚时更盛。这不仅是因为苏杭作为苏家第三代中最早离家务工的男子,他的婚事备受关注,更因皇帝特意下旨赐婚,还派内侍总管亲自送来贺礼。
“圣旨到——”
内侍总管站在苏府正厅,朗声宣读:“苏杭仁心仁术,济世救人,今娶南疆女子董蔓婧为妻,实乃两国友好之见证。特赐玉如意一对,珍珠十斛,锦缎百匹,另赐御笔亲书‘妙手仁心’匾额一块,以彰其德。钦此——”
“谢陛下隆恩!”苏家众人跪地接旨,个个喜形于色。
前来观礼的宾客无不惊叹,皇帝如此厚赏,可见对苏家的重视。更难得的是,这道圣旨明确将这门婚事提到“两国友好”的高度,彻底堵住了那些因董蔓婧南疆身份而想说闲话的人的嘴。
吉时将至,迎亲队伍从城南小院出发。因董蔓婧无父无母,苏家特意将她安置在那里待嫁,一切礼仪规矩都不曾因她的出身而简略。
苏杭骑着骏马,一身大红喜服,平日温文尔雅的他今日更添几分英气。花轿在京城主要街道绕行,沿途百姓纷纷围观。
“听说这位新娘子是南疆人?”
“苏家真是开明,连南疆女子也敢娶。”
“没听见圣旨说吗?这是两国友好的象征!”
“苏三少爷是神医,娶个南疆女子,说不定还能学些南疆医术呢!”
百姓议论纷纷,大多对这门婚事持肯定态度。苏家从流民起家,至今不忘本,时常施粥赠药,在民间声望极高。如今皇帝都认可了这门婚事,百姓自然更加拥戴。
花轿抵达苏府时,门前已是宾客云集。令苏家惊喜的是,苏杭的师父——神医欧青云竟也从外地赶了回来。
“师父!”苏杭激动地上前行礼。
欧青云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笑着拍拍爱徒的肩:“徒儿大婚,为师怎能不来?这位便是徒媳妇吧?”
董蔓婧已从花轿中走出,虽盖着红盖头,但身姿挺拔,举止端庄,向欧青云盈盈一拜:“徒媳拜见师父。”
欧青云满意地点头:“好,好,起身吧。”
拜堂仪式上,欧青云与苏老爷子并坐主位。当司仪高喊“二拜高堂”时,苏杭与董蔓婧向两位老人郑重叩拜,欧青云笑得合不拢嘴。
礼成后,喜宴开始。李氏今日格外高兴,竟亲自下厨做了几道拿手菜。
“大嫂今日怎么亲自下厨了?”文氏惊讶地问。
李氏笑道:“杭儿终于成家,我高兴!况且蔓婧那孩子无父无母,我们更不能亏待她。今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苏家绝不会因她是孤女就看轻她!”
这话传到宾客耳中,无不感动。苏家如今已是京城新贵,却仍保持这般淳朴家风,实在难得。
宴席上,董蔓婧暂回新房,苏杭在前厅招待宾客。欧青云拉着他的手,低声道:“徒儿,你这媳妇选得好。方才我观她步履沉稳,举止有度,定是个稳重贤惠的。”
苏杭笑着点头:“师父眼光如炬。”
“不过...”欧青云捋须道,“南疆女子多性情刚烈,你日后要多加体贴才是。”
“徒儿明白。”
宴席直至深夜方散。苏杭带着几分醉意走向新房,心中满是期待。
推开房门,红烛高燃,董蔓婧端坐床沿。苏杭拿起喜秤,轻轻挑开红盖头。
烛光下,董蔓婧的容颜让他呼吸一窒。平日素面朝天的她今日略施脂粉,南疆特有的深邃五官在红妆映衬下更显妩媚动人。一双明眸如水,此刻含着羞涩,更添风情。
“蔓婧...”苏杭轻声唤道,在她身旁坐下。
“夫君。”董蔓婧抬眼看他,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南疆女子特有的风情。
饮过合卺酒,苏杭为她卸下繁重头饰,动作轻柔。董蔓婧的秀发如瀑般垂下,更衬得肌肤胜雪。
“今日累了吧?”苏杭关切地问。
董蔓婧摇头:“不累。夫君家人待我极好,母亲还亲自下厨...”她眼中泛起感动的泪光,“我无父无母,从未想过能得如此厚待。”
苏杭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从今往后,苏家就是你的家。我爹娘就是你爹娘,我兄弟姐妹就是你兄弟姐妹。”
董蔓婧靠在他胸前,轻声道:“能嫁给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红帐缓缓落下,掩住一室春光。董蔓婧虽年纪尚轻,但南疆女子天生妩媚,洞房花烛下,她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让苏杭为之沉醉。
次日清晨,董蔓婧早早起身。她换上一身端庄的绯色衣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既显新妇的喜庆,又不失稳重。
“三夫人,时辰还早,不多休息会儿?”丫鬟轻声问。
董蔓婧摇头:“今日要向长辈请安,不可迟了。”
她对着铜镜仔细检查妆容,确保无可挑剔。虽然苏家待她亲和,但她深知自己南疆孤女的身份特殊,更不能在礼仪上有丝毫怠慢。
来到正厅,苏家众人已陆续到齐。见董蔓婧准时到来,且打扮得体,长辈们皆露出满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