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带着花香吹入郡主府的书房,苏浅浅正低头翻阅着各地送来的账本,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郡主!郡主!”知秋兴奋地跑进来,“三少爷回来了!”
苏浅浅手中的笔一顿,墨汁在账本上晕开一团。她猛地站起身:“三哥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苏杭依旧是一袭青衫,面容清俊,只是比离京时更显成熟稳重,眼中带着游历四方后的沧桑与智慧。
“三哥!”苏浅浅快步上前,眼中闪着喜悦的泪光。
苏杭张开双臂,给了妹妹一个温暖的拥抱:“浅浅,我回来了。”
兄妹二人相拥片刻,苏浅浅才松开手,仔细打量着苏杭:“三哥这一路可好?怎么突然回京了?”
“收到你的信,我就立刻赶回来了。”苏杭神色严肃起来,“信上说的可是真的?王大夫也诊断你难以有孕?”
苏浅浅的笑容黯淡下来,轻轻点头:“三哥配的药,我一日不曾断过,可是...”
苏杭握住她的手腕:“让我看看。”
他引领苏浅浅坐下,三指搭在她的腕间,闭目凝神。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良久,苏杭睁开眼,眉头紧锁:“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些。你最近是不是又过度劳神了?”
苏浅浅苦笑:“朝会之后,与各国通商的事务繁杂,确实睡得晚些。”
“胡闹!”苏杭难得严厉,“身子是本钱,你这般不知爱惜,再好的药也是枉然!”
他起身在书房内踱步,沉吟道:“我在南疆游历时,曾遇到一位隐居的女医,她对妇科疑难杂症颇有研究。我从她那里学了一套新的调理之法,或许对你的症候有帮助。”
苏浅浅眼中燃起希望:“真的?”
苏杭点头,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纸笔,开始写方子:“之前的药方以温经散寒为主,但你的体质特殊,单纯温补效果有限。新方子中我加入了几味南疆特有的药材,配合针灸和药浴,或可有所改善。”
他写好后将方子递给苏浅浅:“不过,浅浅,我要你明白,这仍然只是尝试。你的症候是早年落水时寒邪深入胞宫,非寻常药石能医。”
苏浅浅接过药方,手指微微颤抖:“我明白。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愿意尝试。”
苏杭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心疼地叹了口气:“其实...靖王殿下若真心待你,未必会在意子嗣之事。”
“可我在意。”苏浅浅抬头,眼中水光闪动,“三哥,我不想他因为我被人议论,更不想他将来后悔。若是真的无法治愈,我...我甚至考虑过退婚。”
“不可!”苏杭立即反对,“靖王对你的心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若因此退婚,才是真正伤了他的心。”
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给我半年时间。这半年你严格按照我的新方子调理,配合针灸,我再想办法联系那位南疆女医,看她是否愿意来京一趟。”
苏浅浅重重点头:“好,我都听三哥的。”
接下来的日子,苏浅浅严格按照苏杭的新方案进行调理。每日清晨服用汤药,晚间药浴,每三日一次针灸。药浴时,苏杭会在水中加入特制的药包,热气蒸腾中,苏浅浅总能感觉到小腹有一股暖流涌动。
针灸是最难熬的。细长的银针刺入关元、气海等穴位时,总是伴随着酸胀疼痛。有几次,苏浅浅疼得额头冒汗,却咬牙坚持下来。
“若是太疼,可以喊出来。”苏杭一边捻动银针,一边心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