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笑着介绍:“这是我跟嬷嬷新学的两道菜,大家快尝尝!”
苏老爷子率先下筷,夹起一块锅包肉,入口先是感受到外壳的酥脆,随即是浓郁的酸甜滋味在口中炸开,肉片嫩而不柴,口感层次极其丰富。他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好!这味道,又酥又香,酸甜可口!”
孩子们更是喜欢锅包肉这口,连一向沉稳的苏新都多夹了几块。苏杭更是吃得头都不抬,含糊道:“姐,这个肉太好吃了!明天还能做吗?”
接着是焖酥鱼。苏承光小心地夹起一块鱼腹肉,只见鱼肉已然软烂,他试着连着小刺一起放入口中,轻轻一抿,鱼肉混合着酥软的细刺,竟然直接在口中化开!咸鲜中带着恰到好处的酸味,极大地激发了鱼肉的鲜美,却毫无腥气,只剩下满口的醇香酥糯。
“这……这鱼骨!”苏屹安惊讶地看着筷子上几乎消失的鱼刺,“竟是酥的!”
苏老夫人尝了,也赞不绝口:“这般做法,鱼刺都化了,老人孩子吃再合适不过,又入味,又省事!”
李氏、柳氏、文氏也纷纷称奇,这两道菜的风味确实独特,远超她们平日所做。毫无疑问,这两道菜获得了全家上下一致的高度认可。
【叮!任务【南北风味】完成。奖励已发放至空间,请宿主查收。】
晚膳后,苏浅浅回到自己在铺子后院的房间,迫不及待地进入空间。只见储物格里,安静地躺着两个粗布口袋,一袋标注着“优质秋玉米(八十日熟)”,另一袋标注着“抗寒冬小麦(越冬日短)”,旁边还有一卷薄薄的羊皮纸,上面写着种植要领。
夜深人静,苏家老宅堂屋(因李氏等女眷住铺子,此会议在村里老宅开),油灯被拨得亮了些。屋内只有苏老爷子、苏老夫人、苏承光、苏屹安、苏靖和以及苏浅浅,连怀风和六个哥儿都未惊动。
苏浅浅神色严肃,将两个布口袋和那张羊皮纸放在桌上。
“爷爷,奶奶,爹,大伯,二叔,”她深吸一口气,“这是我今日……嗯,算是机缘巧合,得来的两样种子,和它们的种法。”
苏老爷子疑惑地拿起袋子,入手沉甸甸。他解开一个口袋,里面是金灿灿、颗粒饱满的玉米种子,但比他见过的玉米种似乎更小更晶莹些;另一个口袋里是麦种,麦粒也比寻常麦种更显瘦长坚硬。他抓起一把玉米种子,在油灯下仔细观看,又递给旁边的苏承光。
“浅浅,这是……”苏屹安拿起那张羊皮纸,上面用清晰的笔迹写着种植要点。
苏浅浅指着种子,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袋,叫秋玉米。现在,立刻就能播种,从种到收,只需八十天左右。算算日子,年前就能收获。”
“什么?!”苏靖和失声低呼,差点碰倒桌上的油灯,“现在种?年前收?这……这怎么可能!寻常玉米都是春种秋收!”
苏浅浅示意他稍安,又指向另一袋:“这个,是抗寒冬小麦。同样是现在播种,它能安全越冬,耐寒性极强,等到明年四五月间,就能收割。”
她目光扫过震惊得说不出话的长辈们,抛出了最重磅的消息:“这意味着,如果我们把这二十亩地合理安排,一年之内,可以收获两季粮食!先种这秋玉米,年前收获;收完玉米,紧跟着还能再种一茬别的短期作物,或者让地歇歇,开春再种常规春麦或粟米。而这冬小麦,则可以与其他作物错开农时,不耽误土地。”
一年两熟!
这四个字像惊雷一样在苏家几位核心成员脑中炸响。他们世代务农,深知土地的精贵和作物的生长规律。一年一熟是常态,风调雨顺方能温饱。一年两熟,这简直是梦里都不敢想的事情!这意味着同样的土地,产出能翻倍甚至更多!这是能改变家族命运的东西!
堂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几位长辈粗重的呼吸声和油灯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苏老爷子拿着种子的手微微颤抖,苏承光死死盯着那袋麦种,苏屹安反复看着羊皮纸上的字,苏靖和则是一脸如在梦中的恍惚。
震惊之后,是巨大的狂喜,以及随之而来的、更深沉的担忧。苏老夫人最先回过神来,她一把抓住苏浅浅的手,力道之大,让苏浅浅都有些吃痛。老太太声音发紧,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浅浅!这东西,这来路……你跟奶奶说实话,除了屋里这几个人,还有谁知道?”
苏浅浅感受到家人的紧张,心里暖暖的,又有些酸涩。她郑重摇头:“奶奶,没有了。怀风师父和哥哥们都不知道。这东西……来路我不能细说,但绝不会给家里招祸。只是,它太过惊人,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她顿了顿,看向众人,“所以,我们必须秘密进行,只能由我们自家人,在最信任的苏河帮手下,亲自耕种那二十亩地,绝不能假手他人,包括那些佃户。”
苏老爷子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神来,他缓缓放下种子,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摩挲着粗布口袋,眼神锐利如鹰,扫过自己的儿子们和妻子,最后落在苏浅浅身上:“浅浅说得对!这东西,是咱苏家天大的机缘,也是天大的风险!今日之事,出得我口,入得你耳,烂在肚子里!对外,一个字都不能提!那二十亩地,就按浅浅说的,咱们自家人种!”
他看向苏浅浅,语气放缓,带着一种托付重任的凝重:“浅浅,这种植要领,你详细说说,一点都不能错。”
“嗯!”苏浅浅用力点头,拿起羊皮纸,就着灯光,开始详细讲解:
“爷爷,爹,你们看。这秋玉米,喜肥,地要深耕,施足底肥。播种行距约两尺,株距一尺半到两尺,每穴放两三粒种子,覆土一寸半深。出苗后,等长出三四片叶子时,要间苗,每穴留一棵最壮的。生长期间要注意除草,追两次肥,一次在拔节前,一次在抽穗前。遇到干旱要及时浇水……最重要的是,它生长期短,一定要抢在霜冻前收获。”
“这冬小麦,播种前地要整细耙平。播种比寻常春麦稍深一些,行距约一尺。它抗寒,但越冬前最好浇一次封冻水,开春后再及时浇返青水,追一次肥……”
苏浅浅讲得细致,苏老爷子几人听得更是专注,不时提出疑问,比如底肥用什么、追肥比例、如何判断浇水时机等,苏浅浅结合羊皮纸上的要点和自己的理解(夹杂了些现代农业知识),一一解答。
这一夜,苏家老宅的油灯亮了很久。没有人觉得疲惫,巨大的希望和沉甸甸的责任感,让他们精神亢奋。当会议结束,苏老爷子郑重地将种子和羊皮纸锁进他房间唯一的木箱时,所有人都明白,苏家的命运轨迹,从今夜起,或许真的要彻底改变了。而守护这个秘密,守护带来这一切的苏浅浅,成为了他们心照不宣、高于一切的首要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