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还想反驳，就见怀风看了过来，眼神凉凉的：“你是我徒弟，他们是你哥哥，你不练？”
“我……”苏浅浅噎了一下。她这师父看着冷，可规矩大得很，要是敢偷懒，指不定怎么罚她。只好不情不愿地耷拉着脑袋：“练……练还不行嘛。”
柳氏这才笑了，把陶盆放在石桌上：“行了，先别练了，我熬了玉米粥，还蒸了红薯饼，先吃早饭。”
众人这才放松下来，围着石桌坐好。苏杭第一个拿起红薯饼，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娘，这红薯真甜！比玉米饼还好吃！”
“甜就多吃点，”柳氏笑着盛粥，“这是怀风先生上次给的红薯种，浅浅说种在屋后了，等秋天就能收了还有地里的。”
苏新端着粥，看向怀风：“先生，以后我们晨练，会不会打扰您休息？”
怀风端着粥碗，动作斯文，闻言抬了抬眼：“我寅时就醒了，不碍事。”他看向苏新，“你刚才扎马步，膝盖有点前倾，下次注意。”
苏新赶紧点头：“谢先生指点，我记住了。”
苏景凑过来，一脸期待：“先生，我刚才练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天赋？”
怀风瞥了他一眼，放下粥碗：“还行。身子骨活络，反应快，是块练武的料子。就是性子太急，得磨。”
“真的？”苏景眼睛都亮了，差点把粥碗碰倒，“那我以后肯定好好练！”
苏浅浅扒拉着碗里的粥，心里正嘀咕“扎马步好难”，突然脑子里“叮”的一声，熟悉的金属音炸了出来：
“哟，懒虫，终于肯早起练拳了？不容易啊。”
苏浅浅身子一僵，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她偷偷摸了摸口袋——铁蛋！这小家伙升级完消失了三天，终于回来了！
果然，一只巴掌大的金属小狗从她袖口钻出来，跳到石桌上，尾巴尖还闪着银光，歪着脑袋看她：“看什么看？本系统升级归来，功能更强了！”
苏浅浅赶紧用胳膊挡着，生怕被别人看见，压低声音：“你小声点！想被当成妖怪抓起来？”
铁蛋哼了一声，没理她，反而抬起头，对着院子里的众人扫了一圈，金属眼睛亮了亮：“检测到宿主及苏家六子主动参与武艺训练，符合支线任务触发条件——叮！发布新任务【家族武训启蒙】！”
苏浅浅心里一动：“什么任务？奖励呢？”
“任务要求：宿主及苏家六子，连续晨练三十日，每日需完成怀风指定的训练内容，中途不得缺席、偷懒，全员达标即为完成。”铁蛋的声音带着点得意，“至于奖励嘛——清溪村南坡那百亩良田，知道吧？靠近溪边，肥力足，任务完成就归你了！还有落雁城西街的一间临街铺子，三开间，带后院，位置好得很！”
“啥？”苏浅浅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声音有点大。
众人都看过来，苏景奇怪地问：“浅浅，你咋了？吓着了？”
“没……没什么，”苏浅浅赶紧捡起筷子，心脏砰砰跳，脸都红了——百亩良田！落雁城的临街铺子！这奖励也太丰厚了吧？她原本想着，慢慢攒钱买几亩地就不错了，没想到铁蛋直接送百亩！还有落雁城的铺子，那可是县城，人流量大，以后卖红薯、豆腐、玉米制品，生意肯定好！
铁蛋偷偷用尾巴碰了碰她的手：“激动什么？好好完成任务才行。要是这群臭小子偷懒，你可就没奖励了。”
苏浅浅立刻精神了，放下筷子，一拍桌子：“哥几个！我跟你们说，以后晨练谁要是敢偷懒，我罚他三天不准吃豆腐脑！不准吃爆米花！不准吃……反正不准吃好吃的！”
这话一出，兄弟们都笑了。苏杭赶紧举手：“我不偷懒！我要吃豆腐脑！”
苏舟拉着苏浅浅的衣角：“妹妹妹妹！我也不偷懒，我要吃红薯饼。”
苏寒点点头，眼神坚定：“我不会偷懒。”
苏新放下碗，认真地说：“浅浅放心，大哥会盯着他们，谁也不准偷懒。”
怀风坐在一旁，看着苏家热热闹闹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他这一生，走南闯北，见多了人心险恶，像苏家这样的家庭，倒是少见……
“怀风先生，”老夫人拄着拐杖走出来，身后跟着苏老爷子，“让您费心了。孩子们年纪小，不懂事，以后就拜托您多教导。”
怀风站起身，对着老夫人拱手：“老夫人客气了。虽然我没有全部收下他，但是是苏寒和苏浅浅兄弟们我也会尽心的。”
苏老爷子点点头，看着院子里的孩子们，眼里满是欣慰：“好。浅浅，还有你们几个，要好好跟着先生学，不许调皮捣蛋。”
“知道了，爷爷！”众人齐声应道。
晨光渐渐爬高，金色的光线穿过院子里的老槐树，洒在青石板上，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玉米粥的香气混着红薯的甜味，在院子里飘着，连霜气都散了些。
苏浅浅偷偷摸了摸铁蛋的金属脑袋，心里盘算着：百亩良田，临街铺子……照这样下去，她“摆烂当首富”的梦想，好像也不是遥不可及？
铁蛋被她摸得舒服，尾巴尖晃了晃：“别傻笑了，赶紧督促那群臭小子。要是任务失败，奖励就没了。”
“知道了知道了，”苏浅浅笑着瞪了它一眼，又看向正在讨论“明天要更早起来练拳”的哥哥们，心里暖烘烘的。
怀风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或许，留在清溪村，教这群孩子习武，也不是件坏事。
他拿起粥碗，又喝了一口——玉米粥熬得软糯，带着点甜，像极了这苏家的日子，虽不富裕，却暖得人心头发热。
辰时的钟声从村头传来，清亮悠远。苏家院子里的笑声，混着钟声，飘出院子，飘向晨雾渐散的清溪村，像一颗种子，悄悄埋在了这冬日的晨光里，等着开春，发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