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疼疼疼!针头刘!刘哥!刘爷!您是我亲爷!轻点缝!轻点!”一个腿上被开了个大口子的红棍,看着针头刘拿着针线凑过来,吓得脸都白了。
针头刘面无表情,眼神依旧锐利如手术刀,手上动作却稳如磐石:“闭嘴!再嚎老子给你缝歪了!让你以后走路都歪着!”
“别别别!我不嚎了!不嚎了!”那红棍立刻噤声,咬着牙,脸憋得通红。
“哈哈哈!怂包!”又是一阵哄笑。
孙思邈则穿梭在伤员中,手法沉稳而精准。他检查伤口,指挥助手清洗、上药、包扎。遇到严重的伤势,他会亲自出手,银针止血,手法娴熟。他脸上带着温和而坚定的神情,对每一个伤员都轻声安慰:“无妨,皮肉伤,养几日便好。”“忍一忍,骨头接正了就好。”“放心,有老夫在,定保你无恙。”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魔力,让那些原本因为疼痛而烦躁的红棍们,都渐渐安静下来,眼中充满了信任和感激。药王亲自给他们疗伤!这份殊荣,让他们觉得身上的伤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薛仁贵已经累得虚脱了,和秦战并排躺在一处稍微干净点的草地上。秦战左臂的伤口已经被孙思邈亲自处理过,上了最好的金疮药,包扎得严严实实。他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看着天空,虽然脸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彪悍。
“薛小子,感觉咋样?”秦战瓮声瓮气地问。
薛仁贵脸色苍白,胃里还在翻腾,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他第一次杀人,第一次经历如此惨烈的战斗,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生死一线的刺激和…兄弟并肩的热血!他用力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三爷…我…我还行!”
“哈哈哈!行就行!别跟个娘们似的想吐!憋回去!”秦战大笑,“以后跟着三爷,有的是架打!”
薛仁贵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秦哲看着眼前这一幕:兄弟们虽然伤痕累累,却开怀大笑,互相调侃;孙思邈和针头刘在伤员中忙碌,如同定海神针;秦战和薛仁贵躺在地上休息,劫后余生…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他走到李世民面前,看着脸色依旧难看的皇帝,以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长孙无忌,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陛下,我秦族兄弟,命硬!一个没死!秦杨和孙道长,也安然无恙!”
李世民闻言,长长地、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这无疑是最好的消息!他看向秦哲,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感激、后怕、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世民喃喃道,随即目光再次锐利地扫过长孙无忌,“辅机!你听到了?!秦族兄弟无恙!这是你的运气!但此事,没完!给朕滚回长安!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府半步!待朕查清此事,再与你算账!”
“臣…臣遵旨!谢陛下隆恩!”长孙无忌如蒙大赦,连连磕头,在两名侍卫的“搀扶”下,踉跄着起身,狼狈不堪地退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暂时逃过一劫,但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暮色笼罩大地。泾阳县衙前,点起了无数的火把。医疗组在忙碌,后勤组在分发食物给灾民和士兵,红棍们在互相包扎、说笑。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血腥和硝烟的味道,但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种更加紧密的凝聚力,正在这片刚刚经历血与火的土地上,悄然滋生。
秦哲站在火光中,看着忙碌的兄弟们,看着被安抚的灾民,看着远处长安城的方向,眼神深邃。这场针对秦族和李世民的连环杀局,虽然被他们以铁血手段粉碎,但幕后的黑手,依旧隐藏在暗处。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