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两个狗腿子得了命令,怪叫一声,撸起袖子就朝秦杨扑了过来!那獐头鼠目的家伙更是顺手抄起地上半块断砖!
“大佬小心!” 阿龙怒吼一声就要冲上。
“别动!” 秦杨一声低喝,人已动了!
他动作快得如同鬼魅!面对扑来的两人,不退反进!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泥鳅,在狭小的空间里猛地一矮身,躲过砸来的断砖和另一个家伙的拳头!同时右腿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刺耳的破风声,由下至上,狠狠撩出!
“嘭!”
“嗷——!”
惨叫声凄厉无比!那一脚精准无比地踹在獐头鼠目的裆部!那人如同被煮熟的大虾,瞬间蜷缩倒地,眼珠暴突,口吐白沫,连惨叫都变了调!
另一个扑空的狗腿子还没反应过来,秦杨的左腿已经横扫而至!一记凶狠的低鞭腿,如同铁棍般狠狠抽在他的小腿迎面骨上!
“咔嚓!”
“啊——!” 清晰的骨裂声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嚎!那人抱着变形的腿滚倒在地,哀嚎翻滚!
电光石火!兔起鹘落!两个刚才还嚣张无比的狗腿子,一个蜷缩如虾,一个断腿哀嚎,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赵衙内脸上的酒意和嚣张瞬间被惊骇取代!他看着如同魔神般站在巷口、光头在阳光下泛着森然冷光的秦杨,又看看地上惨叫打滚的两个手下,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你…你…你大胆!你敢打我的人?!知不知道我爹是谁?!我爹是户部赵……” 他色厉内荏地尖叫着,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墙角缩。
秦杨根本没兴趣听他的废话。他眼神冰冷,如同看一条死狗,一步步朝赵衙内走去。每一步落下,都让赵衙内的心脏狂跳一下!
“你…你别过来!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赵衙内吓得屁滚尿流,嘶声尖叫起来,完全没了刚才的威风。
周围的百姓也被这血腥狠辣的出手惊呆了!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巨大的喧哗!
“打得好!”
“痛快!打死这狗日的!”
“鬼面军…哦不,好汉!为民除害啊!”
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兴奋议论,看向秦杨几人的眼神,第一次没有了恐惧,充满了敬佩和感激!那蜷缩在墙角的妇人,眼中也燃起了希望的光。
就在这时!
“让开!让开!武侯办案!何人斗殴闹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厉喝传来!一队七八个身穿皂衣、腰挎横刀的武侯(长安城治安部队)分开人群,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为首的武侯队正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惨嚎打滚的两个狗腿子和缩在墙角、吓得面无人色的赵衙内。再看到装束怪异、光头刺青、杀气腾腾的秦杨和阿龙三人,以及那辆装满酒坛的板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大胆凶徒!光天化日,竟敢在西市行凶伤人?!给我拿下!” 武侯队正根本不问缘由,直接拔刀指向秦杨!他显然认得赵衙内,知道他的背景。
“武侯大人!是他们先强抢民女!这位好汉是见义勇为!” 被踹倒的老汉挣扎着爬起来,指着赵衙内和地上的狗腿子喊道。
“是啊!大人!是赵衙内先动手的!”
“他们调戏良家妇女!”
周围百姓纷纷出声作证。
“闭嘴!” 武侯队正厉声呵斥百姓,眼神却闪烁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赵衙内是什么货色,但户部郎中的面子,他一个小小队正哪里敢驳?他转向秦杨,声音严厉:“不管如何,当街伤人,触犯律法!放下凶器!束手就擒!跟我们回衙门说清楚!”
“凶器?” 秦杨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讥诮,缓缓抬起双手——空空如也。他刚才,只用了一双腿。
“你!” 武侯队正被他这态度激怒,刚要下令拿人。
秦杨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阿龙三人,声音平静无波,清晰地吐出几个字:“回去,搬救兵。”
阿龙、瘦猴、铁头三人瞬间明白了!这是让他们回去找大佬秦哲!搬救兵捞人!
“大佬!” 阿龙急道。
“走!” 秦杨声音陡然转厉,不容置疑!
阿龙三人眼中闪过挣扎,但看到秦杨那冰冷的眼神,瞬间咬紧牙关!他们猛地一推板车,沉重的板车如同失控的野牛,带着百坛浊酒轰然撞向武侯队正!
“拦住他们!” 武侯队正大惊,慌忙躲闪!
趁着这瞬间的混乱,阿龙三人如同矫健的猎豹,转身就冲!瘦猴更是抓起路边一个竹筐,狠狠砸向追来的武侯!三人分头扎进汹涌的人流,眨眼就消失在西市的街巷之中!
“废物!一群废物!” 武侯队正狼狈地躲开板车,气得破口大骂,再想追已经来不及了。他脸色铁青地转向被手下团团围住的秦杨。
秦杨任由两个武侯粗暴地扭住胳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平静地扫过赵衙内那张怨毒中带着狂喜的脸,扫过那被撕扯的妇人,扫过周围神情复杂的百姓,最后落在西市熙攘的天空。
他知道,接下来是官官相护的戏码。但他更知道,那百坛浊酒,那蒸馏器,那龙首原上翘首以盼的万人兄弟,还有那个暴脾气的大佬…这趟牢狱之灾,不会太久。
“带走!” 武侯队正恼羞成怒地挥手。
秦杨被推搡着,光头在武侯的皂衣映衬下依旧醒目。他一步步走出死胡同,身后留下满地狼藉的酒坛碎片、馊酸弥漫的酒液、哀嚎的狗腿子、怨毒的纨绔、以及无数长安百姓复杂难言的目光。
“狗蛮子!你等着!进了衙门,看爷不弄死你!” 赵衙内扶着墙站起来,冲着秦杨的背影嘶吼,脸上是扭曲的快意。
秦杨的脚步顿了一下,微微侧头,冰冷的余光如同刀锋般刮过赵衙内,嘴角那抹讥诮更深了。他没说话,但那眼神,让赵衙内如同被毒蛇盯住,浑身一冷,嚣张的叫骂戛然而止。
押送秦杨的武侯队伍,在百姓沉默的注视下,缓缓消失在长安西市喧嚣的街巷尽头。而那辆倾覆的板车旁,破碎的陶片在阳光下闪着光,浓烈刺鼻的劣酒气息,久久不散,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