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黄泉路，大脑一片空白。她知道前辈很强，但强到如此地步，一拳抹除三座鬼门关及其守军，这已然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这真的是力量能够做到的吗？
林天缓缓收拳，脸色微微泛白。连续动用【混沌归墟】之力，即便以他如今的修为和肉身洞天的支撑，消耗也是巨大。但他能感觉到，混沌之眼对那“轮回之印”的感应，在鬼门关破碎后，变得清晰了许多。
“走。”
他带着尚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苏璎，踏过那片尚未完全复原的虚无区域，继续深入。
前行不久，路边出现了一座倾斜的、布满了裂痕的巨大石台。石台之上，悬浮着一面同样残破不堪、镜面布满蛛网般裂纹的古镜。镜框呈暗金色，雕刻着无数狰狞的鬼怪图案，但大多已模糊不清。
【孽镜台】！
传说中照映生灵前世今生罪孽之地。此刻，这面孽镜感应到生人气息，那布满裂纹的镜面竟幽幽亮起，一道浑浊黯淡的光束，朝着林天照射而来！
这光束并非攻击肉身，而是直指因果罪孽！寻常修士若被照中，前世今生的种种恶业便会显化，心神稍有不坚，便会陷入无尽悔恨与业火灼烧之中，乃至魂魄崩溃。
然而，那浑浊光束在触及林天周身的混沌领域时，却如同陷入了无底深渊，镜光中试图显化的种种罪孽虚影，尚未成型便被那包容一切、化生万物的混沌之气直接搅碎、吞噬，未能对林天产生丝毫影响！
林天甚至未曾看那孽镜一眼，脚步不停，径直走过。
那孽镜台似乎不甘，镜光再次亮起，变得更加幽深，试图照透林天的灵魂本质。
林天脚步一顿，侧头，淡漠地瞥了那残破的孽镜一眼。
仅仅是一眼。
那孽镜台如遭重击，镜面上的裂纹骤然扩大，“咔嚓”一声，镜面彻底崩碎，化作无数碎片从石台上坠落，那幽深的镜光也瞬间熄灭，再无半点灵性。
一眼之威，孽镜崩碎！
苏璎跟在后面，看着那彻底毁坏的孽镜台，心中已不知该作何感想。前辈的存在，似乎本身就在挑战着这些古老相传的规则与器物。
林天不再理会身后的废墟，他的目光投向黄泉路的更深处，那片更加昏暗、轮回之意也更加浓郁的区域。
“轮回之印，就在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