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地下党的核实结果和何大清的详细报告吧。”彭德怀对众人说，语气里带着期待，也带着谨慎，“如果这战报是真的，那何大清手里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武器；如果是假的，也得弄清楚原因，不能让虚假战报影响整体部署。”
作战室里的灯光亮了一夜，电报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递着延安的疑问与等待。而远在热河的何大清，还不知道他的捷报在延安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他正忙着清理战场，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日军援军，也在思考该如何向延安解释火箭炮的来历。
密云峡谷的战场清理还在继续，队员们扛着缴获的步枪、搬运着损坏的坦克零件，忙得热火朝天。
何大清坐在一块被炸得半残的岩石上，手里捏着延安发来的回电，纸角被他指尖的汗水浸得发皱。
电报里没有表扬，只有一连串的疑问：“请详细说明作战所用重武器来源、歼敌1.9万的具体核查依据、零阵亡的战术细节，另‘火箭弹’非我军制式装备，需补充说明获取渠道。”
风裹着硝烟吹过，何大清抬头看向远处正在检修火箭炮的老赵，那四门炮此刻已重新拆解，零件被布包好藏在山洞里，只有炮管上的硝烟痕迹还能看出刚经历过大战。
他指尖在“火箭弹”三个字上反复摩挲，心里盘算起了解释的可能性——说这是从商城兑换的？可商城是他穿越的秘密，说出来没人会信，反而会被当成“妖言惑众”；说这是缴获的日军武器？
可日军根本没有这种制式火箭炮，一查就露馅；说这是自己造的？他们连像样的兵工厂都没有，这话更是站不住脚。
“解释来解释去，只会越描越黑。”何大清低声自语，把回电往口袋里一塞。
他想起穿越前看的战争片，那些能改变战局的“秘密武器”，从来都不需要向所有人解释原理，只要能打胜仗、能保家国，就是最好的证明。
延安的疑问他能理解——500人打垮2万精锐，换谁都会怀疑，但现在不是纠结武器来源的时候，东路军和西路军还在往北平推进，他们得赶紧补充弹药，准备下一场阻击战。
他起身走到通讯兵身边，看着正在调试的电报机，直接说道：“给延安回电，就说——密云峡谷战场已初步清理，日军尸体集中掩埋，损毁坦克、装甲车共28辆，可派地下党同志实地核查；我部所用重武器为敌后缴获的特殊装备，具体来源因涉及情报安全暂不便详述，但可保证后续作战中能持续发挥作用；当前东路军、西路军仍在向北平推进，我部需补充反坦克地雷50枚、步枪子弹发、手榴弹500颗，请求延安协调支援，待阻敌任务完成后，再当面汇报详细战况。”
通讯兵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何司令，不解释火箭弹的来源，延安那边会不会……”
“不会。”何大清打断他，语气坚定，“延安要的不是武器来源的解释，是守住北平、阻滞日军的结果。咱们现在把精力放在解释上，耽误了阻敌时机，才是真的错了。等咱们把东路军、西路军也打退，用实打实的战果证明这武器能打仗、能打胜仗，到时候再说明，他们自然会理解。”
通讯兵点点头，开始敲击电报机，“滴滴答答”的声音顺着风传向远方，没有纠结于“火箭炮从哪来”，只聚焦于“接下来要怎么打”。
何大清走到山洞边，看着藏在里面的火箭炮零件，伸手摸了摸炮管——这个秘密，他得守好。
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不让这支刚成型的纵队陷入“是否有特殊背景”的猜疑，更是为了能继续用它打鬼子，保护热河的乡亲，守住北平的大门。
远处传来吕卫国的喊声：“妹夫！侦察兵传回消息，西路军离咱们这儿只有三天路程了！”
何大清立刻转身，把关于火箭炮的思绪抛在脑后，快步走向作战地图：“走！看看西路军的路线，咱们得在他们到之前，把下一个伏击点定下来！”
阳光照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关于火箭炮的秘密，他选择暂时按下不表，但这沉默里没有隐瞒的私心，只有一个抗日将领的务实——战场之上，打赢才是硬道理，解释的时间，不如留给准备下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