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的初秋带着几分湿冷，苏晚站在秦城卫视办公楼下，看着玻璃门里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眉头紧紧蹙着。
半小时前，她刚从卫视招商部主任的办公室出来，手里那份厚厚的材料，还带着被她反复翻阅的褶皱 —— 里面详细罗列着林枫出道以来的作品数据、粉丝画像、商业价值，甚至包括《隐形守护者》未播先火的舆情分析，每一项都足以证明，林枫比那个靠综艺炒作起来的流量艺人，更适合担任《心动信号站》的常驻嘉宾。
可招商部主任的态度，却透着不加掩饰的敷衍。
她刚开口说要展示林枫的优势，对方就摆摆手，说 “人选已经定了，是台里高层拍板的，不好更改”，甚至没让她打开那份准备了一周的材料。
苏晚不是刚入职场的新人，这种 “话里有话” 的拒绝，她一听就知道不对劲 —— 所谓 “高层拍板”，往往藏着不为人知的交易。
她转身走进旁边的咖啡馆，点了一杯无糖美式，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秦城卫视近半年的综艺嘉宾名单滚动着，她快速浏览着，发现最近几档 S 级综艺的嘉宾，都有一个共同点：背后或多或少都与本地的几家企业有关联。
“难道是有资本介入？” 苏晚指尖敲击着桌面，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要找到突破口，得先摸清 “高层拍板” 背后的推手。
她立刻联系了在秦州本地做媒体公关的朋友，花了一笔不菲的费用，拿到了秦城卫视招商部主任近一个月的访客记录和行程表。
名单足足有几千人，涵盖了各个行业的从业者，苏晚没有急着翻看，而是先建立筛选模型：
剔除单次拜访时长不足 30 分钟、与传媒及投资行业无关、无企业任职信息的条目。
一番操作后，原本冗长的名单，瞬间缩减到几十人。
她逐一审视这几十人的信息，当 “沈曼莉” 这个名字和对应的 “某文化传播公司董事长” 头衔出现时，苏晚的目光停了下来。
拜访时间是 6 月 25 日下午三点，而她清晰记得，林枫踢走沈浩的时间，正是 6 月 22 日 —— 相隔整整三天，时间线太过巧合。
但她对 “沈曼莉” 这个名字毫无印象，更不知道其与沈浩的关系，只能先将这个名字标记为 “重点可疑对象”。
“会是她吗？” 苏晚指尖点着屏幕上的名字，眼神变得锐利。
要验证猜测，必须找到沈曼莉与秦城卫视的利益关联。
接下来的三天，苏晚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几乎没合眼。
她从秦城卫视官网、政府采购平台、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等官方渠道，搜集了所有与卫视有合作的供应商信息，从工程建设、设备采购，到宣传推广、内容制作，足足整理出上百页的资料。
她没有逐一排查，而是将这些供应商按 “合作金额”“合作时间”“企业背景” 分类，重点关注 “近三个月新增合作”“单笔金额超百万” 的企业。
有人若想通过资本影响卫视决策，大概率会通过关联企业间接介入。
很快，“正阳新材料能源集团” 进入了她的视野。
这家企业主营新能源材料，表面上与传媒行业毫无关联，却在三个月前突然成为秦城卫视新的设备供应商，合作金额高达数千万，且合作项目并非卫视刚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