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的灯光惨白，映得刘颖菲脸上的泪痕格外刺眼。
她蜷缩在沙发角落，身上裹着林枫那件宽大的黑色外套，像只受惊的小猫，却在抬头对上林枫眼神时，突然竖起了浑身的刺。
林枫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陌生。
记忆里的刘颖菲，还是那个抱着吉他、眼里闪着光的姑娘。
那天她坐在联谊会的角落，手里攥着一张画着萤火虫的乐谱，轻声哼着自己写的《萤火》deo，声音干净得像山间的泉水。
可现在，她眼底的光灭了，只剩下被生活磨出来的疲惫和尖锐。
“你那是什么眼神？”
刘颖菲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嘲讽，“看不起我？觉得我下贱？” 她猛地站起身，外套滑落下来，露出单薄的肩膀，却丝毫不在意，
“别装得跟个圣人似的，你和沈浩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踩着别人往上爬吗？”
林枫皱紧眉头，刚想解释自己的计划，刘颖菲却突然伸手去扯自己的吊带裙，动作带着破罐破摔的疯狂：
“怎么？不敢看？沈浩让我伺候你，你不是很乐意吗？现在又装什么清高！”
林枫赶紧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几分用力的克制，刘颖菲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却突然停下动作，抬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怎么？碰都不敢碰？还是觉得我脏，配不上你这个顶流？”
“实话告诉你，我还是处，你运气不错，沈浩还没碰过我！”
说完，便是惨笑出来：“沈浩那个王八蛋，大概没想到，我这样的人居然还这么清白……”
她挣了挣手腕，没挣开，反而被林枫拉得更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林枫看着她眼底的倔强和绝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语气放软了几分：
“别这样，刘老师，你不是这样的人。以前那个抱着吉他写《萤火》的你，去哪了？” 提到《萤火》，刘颖菲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像被戳中了痛处，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半步。
“以前？” 她嗤笑一声，眼泪却突然涌了上来，“以前我以为，只要有才华，就能在这个圈子里立足。我写了几十首歌，跑了无数个唱片公司，结果呢？没人愿意签我！他们说我长得好看，就该去拍戏，不该搞音乐；说我没背景没资源，写的歌再好听也火不了！”
她猛地挣脱林枫，蹲下身，抱着膝盖，肩膀微微颤抖，“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苏晚那样的金牌经纪人，有拍不完的戏，唱不完的歌？你这种站在顶端的人，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些底层女星的难处！”
林枫沉默了。
他确实从未想过这些 —— 他的出道有系统帮助，后来又有苏晚保驾护航，虽然也经历过质疑和挫折，却从未真正体会过 “走投无路” 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