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去了灶房,给田媛端去一碗鸡蛋糖水。“姐,吃点热乎的再睡。”
“嗯,阿喜,往后凉水啥的都不能碰。还好建厢房时家里打了井,往后挑水这样的重活也别干,要不小日子来了得受罪。”田媛叨叨着把女孩忌生冷的注意事项,挨个的跟田喜说。
田喜听得直害怕,“啊?我以后也会这样,那不是每个月要流那么多血,好吓人啊!”
田媛趁机给她普及一些生理知识,田喜今年已经11岁,再过两年也差不多长大了。
“也没那么可怕,就是姐可能昨天贪嘴,吃多了用井水别过的五色瓜,这才不舒服的。”田媛打了个哈欠,“阿喜,我睡了,谁来也别叫我。”
“嗯!”田喜帮她盖好薄被,拿着针线盒去了堂屋门口。
尤家成亲是大喜事,本该热热闹闹,可尤家就剩爷俩,空守着两亩地过日子,家里条件有限。尤老爷子为了给孙子娶媳妇,花光了家里的银子,连卖尤小娟得的银子也搭进去了,所以那席面就一般。
按照村里的习俗,哪家有大喜事,每家每户都得请一位当家人来吃席。可尤家压根没挨家挨户的请,只请了走得近的几家,田家是肯定得请的,还有青山一家。
本是大喜事,就那么几户人家去,倒显得有些冷清。管奶奶安慰了一句,“媳妇娶回来了就成,有多少家底办多少事,给你生个重孙子比什么都强。”
尤爷爷点点头,提了田媛怎么没来,管奶奶指了指田庆才,“当家人来了还不算给你面子,阿媛身子不大舒坦,就没叫她来。”
隔了一天,就是邓良成亲的大喜日子。头一天萍婶子就挨家挨户的邀请来吃席,每家每户还抓了一把谷子,“沾沾喜气!”
村里人都知道邓良给田老三家做工,得了不少工钱,算是富了。以前邓良家是孤儿寡母,又单独住村子北边,跟哪家也不怎么来往,村里人多少有些瞧不起。如今邓良成亲,萍婶子来请,没一家不想去的。
明面上地里招工是祥子管,可祥子都把这事甩给邓良。所以田家后面地里再招工,那就得邓良点头。
到了邓良大喜的这天,给田老三家做工的都早早过去帮忙了。刚好田泽和炎树也休沐,田老三一家子都来了。
萍婶子一见到田媛他们,又是给他们抓瓜子,又是抓红枣的。田媛笑着捧在手里:“阿喜,快,姐这手都拿不住了,接过去,我再跟婶子讨。今儿个阿良哥成亲,咱们都来沾喜气。”
萍婶子听了乐得嘴合不拢,“可劲的吃,我再去给你们拿去。”
“婶子,我们去看新娘子了!”田媛拉着妹妹往西屋跑去。
落后的田泽和炎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想看新娘子吗?”田泽像个老学究一般问。
炎树摇摇头,“别人家新娘子我不看,往后我只看自己的娘子。”
“嗯,那我们去那边喝茶?”田泽和炎树溜达到一旁,一人端个茶杯聊起了书法。
炎雷帮着抬了半片猪肉回来,就瞧见儿子和田泽两人文质彬彬的站在那,和村里其他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至于哪儿不一样,炎雷也说不上来,反正读了书肚子里有了墨水,说话都有些文绉绉的。
“爹,要我帮忙吗?”炎树也看到炎雷了,放下茶杯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
“不用,那边有点心,爹给你拿几块?”炎雷有段日子没瞧见儿子了,也就休沐两天,后日一早又得回县城。
田泽也走了过来,“不用了,炎雷叔,我们大了,不爱那些女孩子吃的东西。”
“爹,我想要,帮我拿几块吧!”炎树说得一脸坦然。
炎雷笑着拍拍手,“你们还小呢,也没规定糕点只能女孩吃啊!”炎雷去了堂屋,桌上放着几碟子点心。祥子坐那嗑瓜子,瞧见他进来了,让他坐下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