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黑着,冷风吹得祥子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着。“这该死的老天,都三月了,还这般冷。”祥子裹紧身上的袄子,缩进马车车角。
田媛裹紧被子,捂着汤婆子在马车上打盹。天不亮阿冷就去敲门,田媛真不想起。硬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马车,靠在车厢壁上就睡。
田庆杰驾车,炎雷坐他旁边看着路。两人冷得连话都不想说,直到太阳冒了出来,田庆杰将马车靠边。“我们在这歇会吧,我得撒泡尿去,憋不住了。”
田庆杰跳下马车直接往林子里跑去,随即顺畅的“水流声”传来。炎雷跳下马车敲了敲车厢壁,随后就去找柴火。
祥子从车厢里爬了出来,跺着脚搓着手喊着,“阿媛,快出来晒会太阳,晒晒太阳就暖和了。”
田媛其实一点都不想下马车,捂在被子里还有点暖和气,一出来就得喝冷风。
祥子见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急了。“阿媛,你不下马车,咱吃啥啊?本来打算在江牟县城待两天的,结果还得摸黑赶路避开那个姓康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诶哟!”
祥子还故意叫唤起来,田媛被吵得不行,只得磨磨唧唧下了马车。炎雷已经在大树旁架起了篝火,田媛哈一口热气,搓了搓手。“开始干活!祥子叔,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做口热乎的好吃的。”
田媛将她的那些罐子,平底锅拿了出来,祥子立马开心了。嗅了嗅鼻子,只等着吃好吃的。
另一边,一早康正傲使了管事去客栈,昨晚上强带着田媛回府确实不妥。本想送些礼去以表歉意,结果管事扑了个空,还带回一个包裹来。
包裹当着康正傲的面打开,里面是昨晚田媛穿的纱裙,他赠的竹笛,还有那十两银子,以及一封信。
信是田媛写的,只一行字:无功不受禄!
“本爷看得起她,才赠她笛子。她还挺不识抬举,连笛子都退了回来。”康正傲看到笛子那一瞬,火蹭的就上来了。
管事犹豫了下回:“听客栈的掌柜说天不亮他们就走了,走之前田姑娘把包袱托给他,说康府的人来就将包袱交给来人。后来他身旁一个叫祥子的问她笛子不值钱怎么也退了。”
“田姑娘说她还没嫁人,怎能要陌生男子的物件。所以,小的猜是这原因才退的。”
康正傲听了这话火气立马消了,他赠她笛子,只觉得她吹得好听。没考虑这些事,是他的疏漏。
“这丫头,还挺有意思的。去齐都县打探的人回来了吗?”康正傲对田媛是上了心,还派人去齐都县打听。
“回来了,这就叫他来见爷。”管事出去了。
也就是田媛正在忙活给祥子他们做吃食时,康正傲把田媛,田家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包括田家给镇上酒楼送菜的买卖,那两起官司的事,还有地动后田家怎么帮助乡邻的。
祥子喝着馍片汤,吃着田媛煎脆了的薄饼,薄饼是在江牟县城买的。“香,阿媛做的比客栈里的好吃多了。对了,在乌幽镇不是买了两壶酒吗?阿媛,给我喝一口,这天太冷了。”
“噢,在马车上呢,你自己找去,装竹筒里的。”田媛说这话时,本能的去看许辰嘉,许辰嘉想到那晚唇角擦脸的柔软,耳根子立马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