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整晚除了懊恼自己不该走进她的屋子,若是有旁边发现他们孤男寡女,那田媛的名声尽毁。除了这个外,他还懊恼也不知道酒醒后的田媛会记得多少,会对他作何感想。
一夜的纠结,一大早顶着黑眼圈板着脸谁都不想搭理。瞧见田媛出来了,还故意将脸撇去另一边装作看不见。
田媛同他打招呼,他实在不想回应,最终胡乱说了一句。等车动了,他紧张的心才松开些。
一行赶路了两个来时辰,停下马车休息,田媛要小解习惯的去找许辰嘉帮忙把风。
许辰嘉却叫了阿冷陪她,田媛觉得这人今儿个确实有些别扭。不过她是完全忘了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是个春梦来着。
等到天色渐黑,原本的计划是今天进城入宿。结果因为田媛起晚了,一路上又都是小路,马车也驶不快。到了一户人家门外,许辰嘉停了马车。
“田二伯,城门这时候怕是已经关了,我去问问能不能在这户人家借宿一宿。”许辰嘉没有犹豫,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位老妇人,一说是要借宿,还给银钱,立马同意了。
“小伙子啊,我家人多,只能给你们腾出一间屋子。不过有几块木板,被褥也有,你看你们要住不?”老妇人见他们都是男子,住一间屋应该并无大碍。
许辰嘉为难的看了一眼田媛,又去和田庆杰商量。
田庆杰将情况告诉田媛,“阿媛,你看这样成不成,你睡床,我们几个打地铺。这再往前赶还不知道能不能遇上人家,睡马车上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二伯,我没关系!就按你说的办。”田媛没二话,这趟旅程本来就是她发起。一路上的辛苦,她已做了心理准备。
老妇人跟家里人说好后,领了他们一行人进了屋,又去叫了大儿媳,两人给他们忙活吃食。
田媛进了人家屋子,才发现啥叫一贫如洗。昏暗的屋子里,只瞧见了一张破破烂烂的大床。屋里异常的寒冷,田媛抬眼看了那扇窗,孤零零的任由寒气自由进出屋内。
阿冷和炎雷端来一个火盆,屋里有了光,有了温度。田媛见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后来是老妇人的大儿子搬来一个小方桌和几个矮凳。
田庆杰随意一坐,差点摔了个前仰马翻。单手去扒拉桌子,结果还是炎雷拉住了他。
“不好意思,这是我爹屋里的桌子,我们家吃饭不用桌,你们凑合着用。”妇人的大儿子显然很腼腆,低头哈腰的说了两句就出了屋子。
田媛听得迷糊,为啥吃饭不用桌子?那怎么吃?
没一会,老妇人抱来两床褥子。田媛瞧着挺厚实的,只是被褥很脏,黑得发亮。
“这是给你们使的,别见怪啊,乡下人家没啥好被子。我把家里最厚的两床给你们拿来了,一会再给你们送些柴火,火盆一夜不灭就不冷了。”老妇人麻溜的把被子放到了床上。
这时,老妇人的大儿媳妇端着两个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