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道:“你们咋不找田庆才呢,他可是村里的富户。之前不说要买十亩荒地么,咋不买了?他买了地,肯定要雇人啊!”
“人家厢房也倒了,银钱肯定留着修屋子。再说买地是人家自家的事,咱只能问问情况,还能逼着人家买吗?”江余年觉得许全贵真是胡扯,自己是里正,却拿不出个章程来。
“你们也别啥事都来问我,之前发生地动,他家不是又拿粮又安排你们造屋子,整地吗?我看安排得挺妥当啊!这回县里没给救济,你们来找我,我也变不出来。”许全贵干脆把人往外推,直言他管不了,粥后头也不施了!
同江余年一块来的马家林冲许全贵家“呸”了一口,“还里正呢,屁事撑不起来。之前田老三帮助大家伙,还有人说风凉话。我看就是他放的风,这回好了,人家心寒不管大家,看咱们怎么办!”
江余年木愣愣的往家走,回家的路真冷啊!一丝暖意都感受不到,他心如死灰般说了一句,“这天说凉就凉了!”
一片微黄的叶子颤颤巍巍的飘落,无声无息。
过了五天,村里人得到消息,县城里的铺子开门了,大家一窝蜂的赶去城里,结果所有人都脸挂寒霜的回来了。
最差的小麦面都要一百文一市斤,还限制每人只能买五斤。至于盐巴等必须用品价钱全部翻了好几番,铺子伙计说后头还得涨。
有人咬着牙买了些粮食和盐巴,大多数人带去的银钱连两斤小麦面都买不上。当绝望再一次侵袭着人们,毫无办法的村民直接跪在了田庆才的院门口。
田媛见了,忙喊田泽把人扶起来。
江余年跪地不起,“阿泽爹,求求你,看在我佃过你家地的份上,给我们指条活路吧!”
马家林,还有其他村民见状哭喊着,“求你了!真没活路了,真没活路了。”
田庆才家门外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许全贵也跑来看了。他心里直哼哼:看你田老三有多大能耐!
“诸位听我说,我田老三知道大家的苦,我们家也一样,你们也瞧见了我家东西厢房只剩下个灶房,我二哥一家子还挤在我家的堂屋里住。说起苦,谁家不苦。”
田庆才指着田媛,“我摊了,我大姑娘顶着脸皮去县城卖菜,那时村里不少闲言碎语,我听见了没吭声。后来我家日子好过了,又有闲话出来,说我家不是卖菜,是卖身,没见过哪家卖菜发了财的!”
“说这话是在打我田老三的脸,卖什么身?谁卖身?我田家绝不干卖儿卖女的事,就算一家子饿死也不干这事。去年我家阿媛进了一次县衙,村里说啥话的都有?今年我跟我闺女又进了一次县衙,还有人胡说八道。”
田庆才冷着脸说道:“我田老三如今是腿脚不利索,但耳朵不聋。头回发生地动,我家就剩那么点大米全拿出来救济村里,就这样还被人说三道四,大家伙说说还要我家怎样?”
江余年听到这忙磕头赌咒发誓,“那些话绝不是我江家人说的,我敢对天发誓。说那些话的人就是丧良心啊,往后谁敢乱说,我头一个不放过他。”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