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且慢!”田媛被彻响的惊堂木惊了一跳,听裴坤所说显然是不信她们的话。
“大人,炎雷叔当日除了去过裴府,还去了福满楼和翠霞楼,何不请两家的掌柜过来核实,看看炎雷叔是否当日去了这两家,是否归还了定银?”
彭怀谦想了想,正要开口。从县衙大门那挤进来一个人,还顺道拉了另一个人一起进来。
先进来的是福满楼的朱四,被他拉进来的正是之前状告田媛的董礼羽。
“大人,在下是福满楼的掌柜朱四,正好路过这听说了这事。特来做个人证!”朱四同彭怀谦熟识,彭怀谦多次去他们酒楼用膳。
不过此时在县衙大堂上,谁都不敢造次。
“我身旁这位是翠霞楼的掌柜董掌柜,我清楚的记得发生地动的次日一早,田家的管事炎雷就是他,在我们酒楼门口等着了。夜里发生地动,第二天我去得很早,见到他我还很惊讶。”
朱四立马回忆起那日的情形,接着说:“他说明了来意,说村子发生地动后河水倒灌,五色瓜几乎被毁,另外给酒楼供的菜品也暂时无法提供。我说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还问了田家人情况,所幸都无事。”
“他说他还要赶着去其他几家说明情况,将五色瓜的定金退还给我就匆匆走了。我还在后面喊他,因为田家给酒楼送菜,前面压的菜款还没结,我想发生灾情,这菜款就给他们结了也好应个急,哪知他跑太快了,没喊住。”
朱掌柜详细说明了那天炎雷见他的情况,他跪地拱了拱手又说,“有一事我想同大人和裴爷讲一声,炎雷虽是田家的奴仆,但阿媛从没把他当成奴仆看。”
“田家送菜结账的银子,一向都是炎雷来收。哪怕这银子我给了阿媛,她看都不看转手就给了炎雷。”朱掌柜笑着说,“有一回我就问她,你就不怕你家管事把银子给昧了?”
“阿媛笑笑说她家要是没炎雷的帮忙,一两银子都难挣。她完全信任炎雷,让他收银子就是给他花银子的权利。”朱掌柜感慨的叹息一声,“我当时就想这丫头挺傻,被人卖了会不会替别人数银子。”
“所以刚裴爷说没有哪家农户的奴仆能随便拿出四两银子,但田家还真例外。田家送菜的菜款都经炎雷过手,所以能轻松拿出四两银子并不稀奇。董掌柜,你说是不是啊?”
朱掌柜说完将话头递给董礼羽,他们哪会这么巧路过县衙大门。还不是许辰嘉派人喊的朱掌柜,朱四再拉上董礼羽一起来了衙门。
董礼羽磕头行礼,“大人,您还记得去年我也告过田媛。当时就是以违契一事状告,后来回去被老东家骂了一顿。”
彭怀谦点点头,心中讶异。他知道对于农户来说四两银子意味着不少的银钱,这田家大闺女田媛可能因为年纪小信任奴仆,这家的当家人田庆才也信任奴仆?家中种的菜得的银钱全都经奴仆之手,也不计较?
若不是心大,那就是心中有丘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