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周墨问周老爷:“爹,您为什么这么看中这么个小买卖?”周老爷已经许久不问翠霞楼的买卖了,那天尝到五色瓜后就说了一句,若是田家来送瓜,他要再见见田媛。
“爹看中的是五色瓜和那个小丫头,你看你同她提了要买下来年所有的五色瓜。一般的农女会是什么反应?”周老爷子靠在太师椅上,看向田媛刚刚坐的方向。
“应该会很高兴吧!只是我也没想到,她会立马拒绝。”周墨经周老爷提醒有些后知后觉,“那丫头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农女!”
“是啊,近百十两银子看都没看一眼就给了她的家仆。哪个农家女有这气魄?还有她提到的钱庄,银票,这些估摸连小户人家的千金都未必清楚。”周老爷笑了下,“跟老董说一声,以后对那丫头客气些。”
“儿啊,经营酒楼,其实就是跟人打交道,把人都看明白了,这买卖也就做好了。这回你以高价买了那些五色瓜,我立马夸赞了你。你想想,苏家那两兄弟为什么得了五色瓜不卖反而送呢?”
“不仅给县老爷送,还给我这个老头子送,我们可是跟碧雅轩打对台打了好几年了。”周老爷起身,拄着拐杖往门外走。
周墨细细品味他爹的话!与人打交道从来都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这门学问做到家了,做买卖也罢,做官也罢,就都通了。
田媛上了马车,“爹,阿泽,你们等久了吧?”
“人家为难你了?”田庆才在马车上左等右等都不见他们出来,让田泽去问伙计,伙计说他们在楼上谈事,不能打扰。
“没有,谈了来年还买我家五色瓜的事,想全买下,我没同意。都买了,别的主顾想要,我们怎么跟人家说。”田媛捂了下肚子,小日子快来了,肚子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那是的,你没应就行。咱们赶紧去拜见秦山书院的厉先生吧,也不知道人家在不在?”田庆才嘀咕着,目光看向马车前进的方向。
他提了书院,两个孩子顿时紧张起来。“爹,大姐,先生今日会不会考教我们啊?”田泽最为紧张,村里没有孩子来县城读书,他只从他爹嘴里听得先生会拿戒尺打手板心。
“这个还真不好说,我当年跟着你爷爷去的,先生收了礼,只让我磕了磕头就走了。”田庆才回忆起自己去拜师的事。
田媛也不知道古代拜师是怎么拜的,她帮田泽理了理身上的长袍,给他鼓了鼓劲。为了今天拜师,田媛还拜托管氏帮忙给两个弟弟做了一身新长袍。
“不用害怕,先生再厉害也是人啊!你努力读书,先生总能看见。”田媛又去拉了拉炎树的小手,“阿树也不怕,到了先生跟前,先生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嗯!”炎树还小倒没田泽那么紧张。
一行人往秦山书院赶去,过了正午才赶到书院门外。炎雷下马车去打听,门房让他们去敲偏门。
一行人提着礼,跟着炎雷走到偏门。田庆才走得慢,田媛扶着他。炎雷敲门,开门的是位老人家,“你们找谁,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