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市街头,她偶然瞧见萍婶子正东张西望,她以为她在找什么东西。一问才知,她在等自己。那时候,她瞧见萍婶子脸上焦急的神情,仿佛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田媛趴在床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晨光熹微,萍婶子醒了,摸了摸田媛的额头,尽是汗!她慢慢起身,拿起田媛掉落在地上的扇子给她扇着。
这一夜,萍婶子知道自己睡得很踏实,很舒坦,是田媛一夜都在照顾着她!许辰莘来的时候,她迷迷瞪瞪的,但听到那句治不好了。她就以为自己没得治了,一醒来就想把后事跟儿子交代交代。
后来田媛异常坚定的话,目光如炬的眼神,给了她无尽的力量。睡了一觉,身上又有了力气。她也知道,得信田媛呢,她说自己不会死,她就真的活了!
“娘!”邓良端着木盆“磅铛”一声落地,冲进了屋,“娘,您没事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萍婶子笑着摸摸儿子的脸。
田媛被巨响震醒了,揉了揉眼睛,“萍婶子,您醒啦,太好了。”田媛一把抱住她。
祥子惊了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一进屋瞧见这一幕,嘴里直叨叨,“我的屋诶,我的屋噢!”
“昨个都没吃呢吧,我去做饭!”萍婶子见大家都醒了,又开始忙碌,田媛忙拉住她。
“婶子,昨儿个是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可不能再这样蛮干了。天气热,人再干重体力活,是真会要了你的命。”田媛拉住她,“这几天,你都得歇着,可以做些简单的活,但挑水这样的就别干了。”
“那我还去你家磨竹筒去,成不?”萍婶子立马问,她觉得既然拿了田媛的工钱,就不能啥活都不干。
“竹筒的活也没多少,我爹夸你干得最好。所以为了奖励你,今儿个就休息一天,怎么样?”田媛这是哄着她。
“这?”
“今儿饭也别做了,我一会让阿喜送过来。”田媛见萍婶子没啥事了,她才放心的回去。
祥子追了出来,“你这丫头可不能这么走了!”
“咋了?”田媛打着哈欠问。
“那,你和阿良娘都在我屋睡过了,你们得对我,那啥?”祥子扭捏的交错着胳膊,脚还来回的蹭着地。
“啥意思?没听懂!”田媛是真没听懂,“你要我们对你干嘛?打你一顿?”
祥子瞪直了眼睛,“她晕了可怪不着我,我可没叫她挑水。你还好说,她睡过我那床,青山和大毛都瞧见了。我就是担心呐,村里人又得嚼舌头根。”
“你说她一个寡妇不怕人说,可我还没娶过媳妇呢!你说这事弄得,这往后咋见面呐!”祥子说得一本正经。
田媛听得真想翻白眼,“可村子里人说你坏话的挺多的,连我奶奶都说过。萍婶子是病了才临时在你屋里歇一晚,您啊,千万别多想。”
“嗳,人家万一瞎传,你可得替我说话,她在我屋住的这一晚,我可没住啊!”祥子说着那老脸还红了,田媛抿着唇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