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雷在床上睡了一天,是炎树把他叫起来的,炎树看他爹一动不动的,有些不放心,直到炎雷睁开眼问他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一把扑到炎雷怀里,“爹,你睡一天了,再不起天又要黑了。”
“爹没事,就是太累了。”炎雷把儿子抱在腿上,“外头还下雨么?”
“不下了,只刮风。大姐在后院忙了半天,堂屋里全是小弟弟和小妹妹。”炎树稚气的看着炎雷,“爹,你饿不,二姐做了好多饼子。”
“嗯,你一提还真饿了。”炎雷把炎树放到一旁,他活动活动胳膊下了床。
一出屋子,瞧见田媛手里的韭菜。“后院的菜地咋样?需要我做点啥?”
“没啥事,就是有些活动木板被风吹跑了,韭黄这几天的供货数量会少一些。”田媛将韭菜递给田喜,“阿喜,炒个韭菜鸡蛋吃吃。”
田喜在灶房忙活,田媛走到厢房,示意炎雷也过来。“甭管我爹说什么,你只听我的话就成,我没让你干的就别干。”
“明儿个咱们送菜回来,还得多做些木板,那边的葱地腾出来了,韭菜割掉第一茬就要培育韭黄,这个不能耽误。”
田媛思索着脑子里的事,“还有个事,前院外头得搭一马棚,要不马车没地儿放。”
“对了,还有喂马的事。马车买是买回来了,可事也变多了,这事你教会阿泽和阿树,他们可喜欢干这事。”
“我知道了,那地里咋办?你大伯和二伯都还在地里呢!他们那几亩地,地势低积水多,不比阿良家的好收割。”炎雷大致明白田媛的意思了,他是他们家的奴,让他去帮忙也是应该。
“这事你甭管了!”田媛甩下一句,进了堂屋。
炎雷还没跨进屋里,管氏和王氏就急匆匆的来了。
“老三,老三呐,大老晕倒在地里了,这可咋整啊!”管氏推开门就瞧见堂屋里的一大家子,她跑了进来,气喘吁吁。
“咋回事啊?好端端的咋晕了?”田庆才一个激动没用拐杖就站了起来,随即又跌坐回去。
“干了一宿没合眼,刚去送饭叫他回来眯会他不听啊!这人泡在水里一天一夜,哪能吃得消。要不是阿盛喊他,他怕是就过去了。”
“人是一头扎进水里,没知觉了。”管氏一边说一边拍着大腿,王氏早哭得不行了。
田庆才也着急,他本能的去看田媛。“阿媛呐,你说说该咋办啊?”
田媛走到管氏身旁,“奶奶,已经收了一天一夜,还剩一点明天一早再去收吧。再这样下去,麦子是保住了,人累垮了。”
“我这还有些糖块,用温水化了让大伯喝些,太过劳累才会昏厥。跟去年爷爷一直头晕差不多,得吃粮食,得休息。”
“那先把人弄醒再说吧!”管氏催着田媛,跟着她去了厢房拿红糖。
“奶奶,我跟你一块去看看吧,让二伯他们也回来歇会!再这样下去,人真的会一个个倒下去的。”田媛只能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