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雷送祥子他们回去一直没回来,田媛一开始想萍婶子怕是愧疚,回去肯定会做顿好吃的弥补祥子一下,就留了炎雷在那吃饭。
等到这时候炎雷还没回来,连新买的马车都没牵回来,田媛想想下这么大雨,自家门前也没搭上马棚,但祥子那却有一间,那是当时借牛耕地时搭的,虽简易但还算扎实。
至少马儿不会淋雨,刚买的马车也有地儿待。
田媛左等右等,炎雷一直没回来,等到半夜她实在吃不住了才去睡。第二天一早,孩子们还睡着,习惯早起的田媛和田喜起了床。
“阿喜昨天没睡好吧?”田媛看妹妹打着哈欠,有些无精打采。
“她们真能闹,一会要尿尿,一会要喝水,还要我说故事。”田喜打了个大哈欠,推开灶房的门,田媛跟着进去。
她打开锅盖一看,昨天给炎雷留的五个馒头和一碗菜还在锅里,也就是炎雷一晚上都没回来。田媛心下就有不好的预感,不会出什么事了?
正猜测着,院门响了,田媛探出灶房一看,张大了嘴巴!
炎雷浑身湿透,光着膀子,膀子上还有血痕。头发上全是泥土和杂草,至于脚上,全是泥巴,根本看不出那还是脚。裤子破破烂烂,像从哪儿逃荒出来的。
这才一夜,这人干啥去了?
“阿媛,我回来了。”炎雷红肿的眼睛挤出一丝笑意,真是比哭还难看。
“你去哪儿了?快进屋,我给你烧桶热水,一会你洗洗。”田媛回头去看田喜,田喜忙往锅里放水。
炎雷拖着泥巴裤走到灶房门口,“有吃的没,我饿狠了。”
“有馒头和菜,昨晚上给你留的,不过现在早冷了。”田媛看着他那样,无法想象这一夜他干什么去了。
“给我馒头垫垫,肚子饿得疼。”炎雷伸出手去,手上全是口子,有的还在渗血。
“你进来,外头下雨呢!”田媛叫他进灶房,他只站在门口没动。
“我身上脏!”他看到放灶台上的馒头了,喉结动了动。
田媛舀了一瓢水到门口,她示意炎雷把手伸到门外洗洗,那手上全是泥,怎么拿馒头啊!
她又扭头对田喜说:“阿喜多加两个柴火进灶膛,把馒头和菜放旁边那口锅里热一下。”
“嗳!”田喜往隔壁锅里舀了些温水,将馒头和菜碗放进去热。
田媛给炎雷洗好了手,让他进灶膛边上坐着烤火。“别怕弄脏灶房,淋了雨再不烤火身体哪吃得住。你再忍一小会,这天虽说到了六月,可一下雨就冷了好些。”
“馒头和菜温热了,吃着也舒服些,还不容易吃坏肚子。”田媛往锅膛里又塞了一个火把和两个木头。
炎雷没磨叽,坐在锅灶旁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他就跟田媛说起了昨天傍晚的事。
“昨个送祥子他们回去,阿良娘看全村人都在地里抢收麦子,她也急了要下地。阿良自然不会让他娘下地就要自己去,祥子说他吃了人家那么多顿饭,衣裳也是人家洗的,也要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