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媛还没碰到门边,许辰嘉轻咳了一声,声音缓柔了些,“阿媛,从午后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东西。长庚和辽盖的手艺实在是没法入口,你看?”
“嘁!关我啥事!”田媛拉开门就走了。
隔壁屋的长庚和辽盖两个人刚刚可是大气都不敢出,什么“你不穿衣裳,就是故意给我看的”,什么“盯着我前面看什么?”,这些虎狼之词是他们能听的?
长庚慢慢踱步到许辰嘉屋门口,“刚刚田姑娘走时拿了雨伞!”
“知道了!”许辰嘉苍白的脸上尽展笑容,他穿上衣裳,“进来把屋里清一清,一会吃美味才有胃口!”
“是!”长庚进屋,看了一眼屋里,还特地看了一眼整齐的床铺。出了屋子,暗骂了自己一声,胡想什么,他家爷身上有伤,就算想做点什么怕是也不成。更何况,田媛才十三,还小呢!
辽盖身上有伤,不过比起许辰嘉的就轻多了。长庚一进他们的屋看他还没睡,“身上疼得厉害?”
辽盖摇摇头,“田姑娘每回给爷做吃食,都会给咱俩捎带做一份,我等会睡。”
长庚了然,这是等好吃的呢!
一会后,田媛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打着伞来了。长庚迎了过来,田媛把伞和篮子都递给他。
“伞田姑娘留着使,家里还有呢!”长庚提着篮子进了院子,悄摸的拿开盖着的青布,心里有些失落。
等他送了吃食给许辰嘉回了屋子,辽盖看他两手空空,“没咱俩的份啊?不应该啊!”
“我就说刚才爷说那些话有些过分,人家还是小姑娘呢,啥都不懂,看两眼就看两眼,大老爷们还怕被看么!”辽盖没吃上美食,心里空唠唠的。
“他是病号,人家田姑娘心善给他做了,这气啊就出到了咱们头上!”辽盖叹了一口大气,直接往床上一躺。没饭吃,睡觉!
长庚想了想,“估计不是田姑娘不给咱们做,我看也只给爷做了一碗素面。估摸是家里粮食不多,没法做给咱俩了。”
辽盖一听,想想估计也是这么回事。他给长庚使了使眼色,长庚摇摇头,“人家田姑娘不肯帮咱们做吃食,爷去说也不成啊!”
“我这还有两张饼子,别饿着肚子睡。”长庚丢给辽盖一张胡饼,两人唉声叹气的啃着又冷又干的饼子。
长庚也是心细,他还真就猜对了,田媛不是不给他们做,实在是家里余粮不多,她得紧着自家人。
再次躺在床上的田媛更睡不着了,她刚刚那样确实丢人。
她承认,许辰嘉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就因为那张俊脸,自己还不止一次的看呆过。又因为他帮了自己许多,本能的把他完美化。
如今可是坐实了谣言,她可真真看了人家的身子。虽说他是个男的,光着膀子被她看了也没什么。但心虚,田媛还是觉得心虚。
下回再碰上村里的小媳妇向她打听许辰嘉的身材,她可没法理直气壮的否认。失策,失策啊!
田媛在床上“烙着饼”,懊丧自己怎么就看了呢,进屋时就该想到他受伤,闭上眼才对。
不对,进屋前长庚就提前说是她来了,许辰嘉才让进的。那人明明就是故意脱了衣裳叫她看的,还说什么“小姑娘要有羞耻心”,她又没乱看,只想数数几块腹肌。
万一再碰上玲花他们问她,她就好好帮他“扬扬名”。胡思乱想了半天,田媛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