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从齐老爷佃户那买来的粮食得赶紧运回来,省得夜长梦多。”长庚把账本递给许辰嘉。
许辰嘉点点头,“明天就出发,那地方偏远,你们俩记得带上家伙。等运回来就立马出手,换成了银子,齐老爷那知道也不能咋样。”
“是!”
尤小娟出嫁了,村里的热闹又归于平静。只偶尔有人提起年前上泣山打猎的几个人还没回来,村里人都清楚那是凶多吉少,估摸人早没了。
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着尸体,那人就算不得死,上山的人里就有阿香嫂子的男人。
田媛去河边洗衣裳,就听彩云提起过,不过都被阿香嫂子一句话带过,显然她不愿意提起这事,更没人敢去泣山寻人。
日子如流水般的淌过,田家的忙碌有了回报。后院一亩地种了半亩的薄荷,还有半亩的韭菜。韭菜长得格外的好,不过祥子来看了后说了句,“头茬韭菜不要!”
这天管氏也在,她听了直骂祥子胡说八道。“这个不要,那个不要,感情不是你家的,不心疼是不是!你不要,我要。”
田媛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管氏也理解不了。头茬韭菜不要,就跟小孩的胎毛需要剪掉是一个道理。剪了后,不就长得茂密浓厚了吗!
可这话跟管氏讲不通,农家人的想法就是地里的出息不能浪费了。“奶奶,头茬韭菜我们剪了,您拿回去给大伯还有二伯家分分,没说不要呢!”田媛只得这么说。
管氏听了直瞪眼,“你就听他的吧,到时候地里啥也没有,你得后悔得拍大腿。”
田媛没吭声,管氏拍了下大腿气呼呼的走了。
“大姐,这头茬韭菜还没长齐全呢,真全割了。”田泽也心疼,地里的菜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还长得这么好。
“嗯,割了,给几家分分。”
田媛又去叫了炎雷,“等头茬的韭菜全割了,晒上一天,再撒些草木灰。然后将这一排罩上你做的活动木板,就像这样摆个人字形,把韭菜根全罩住,木板上再铺一张草席,关键就是一点阳光都别透进来。”
“这是为啥?这菜没阳光它能长?”炎雷不明白,看向一旁的祥子。
祥子蹲那看韭菜的长势,听了这话也纳闷,“你这丫头胡说啥呢?这半亩韭菜长得不错,割了头茬,下一茬就能卖银钱了。你可不许嚯嚯我的菜。”
“之前让我爹编草席时我就说过,后头要给你们变个戏法,你们忘啦?”田媛把祥子扶了起来。
“祥子叔,这韭菜家家户户都种,咱们若是弄个新品种,味道也好,那是不是更受欢迎?”田媛冲他眨眨眼,“你们等着吧,就两周,两周后把木板和草席拿掉,这戏法就变成了。”
“阿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新品种那得经过许多年的沉积,多次反复种植才能得,哪有你这么容易。”祥子指了指墙角堆着的木板,“就用个木板搭个人字架,再盖上草席,那菜就变成新品种了?”
田媛点点头,“祥子叔说得太对了,可我这法子也是旁人多次试种后得来的,至于我怎么得知,就是因缘际会偶然知道的。”
“更何况我也没用全部的韭菜根来试,只用了一半。若是成了,那咱们就多了个新品种,试试又何妨呢?”
祥子听了将信将疑,不过对田媛能种出新品种也很好奇。“反正是你家的地,到时候啥也没出,你别跟我面前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