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媛扶着田庆才坐下,“爹,我晓得你是担心我们,看我们累得够呛心疼了不是。可若是地没整好,过几个月地里长不出菜来,咱们该多伤心呐!”
“年前冻得手都没知觉了,还在这清理杂树腐根。年后人家菜种子都种下了,我们还在这挖土填坑,要不是有那头水牛,还不知道要挖到啥时候呢!祥子叔种菜有经验,咱们就听他的。”田媛笑着打哈哈,不过说的也是实话。
“等过几个月后有了收获,才对得起咱们这么多人付出的辛劳,您说是不是!”田媛轻轻按揉她爹的胳膊,田庆才每天两手撑着练习走路,疼了累了的也不吭声。
“你咋啥事都听他的,万一他叫你们白忙活呢!阿媛,你是东家,别啥活都自己干。”田庆才瞪了祥子一眼,也知道田媛说的话在理,可看不得孩子们受累。
“爹,您天天在这看着呢!重活,累活都是祥子叔和炎雷干的,他们比我累多了,可没人叫过苦喊过累。”田媛瞧见墙角堆着的草席,“就是您帮着编了那么多草席,也没抱怨过啊!”
“我晓得你那是怕我闲着,让我打发时间呢!”田庆才觉得他干这点活算什么呀!
“还真不是,等这几天种子下地,我还得让炎雷帮我打好些可折摆的板子出来,这些我都有用呢。”
“真有用,不是诓爹?”田庆才不相信自己编的那些草席有用,但看田媛那神情不像是开玩笑。
“嗯,真有用。爹,这草席你得编得再密些,我要罩住东西后一点阳光都透不进来。”田媛又详细的说了说。
祥子好奇的问她,“你这是要做什么?那菜地没阳光就都活不成了,你可别乱来。”
“放心吧,到时候准保叫你大吃一惊。”田媛冲祥子眨眨眼,祥子没想明白,索性去地里干活了。
下傍晚最先开出来的一亩地,薄荷种子也种了下去。田媛瞧着邓良一担又一担的来往河边和屋前,这儿离水源太远了,来回一趟既累人又费时间。
田媛眉头紧蹙,再忍忍,一旦这地里出了菜换了银钱,她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萍婶子,你咋来了?”田媛正想着法子,瞧见萍婶子挑着水桶过来了。
萍婶子将水倒进大水缸,歇了口气,“阿媛,我跟你打个招呼,阿良的肩膀磨破了皮,这孩子性子又闷又轴。我让他跟你说一声,这天马上就黑了,明儿个再干,他不听我的。”
“我没办法,就抢了他的担子,你可别生他的气。他见我挑了水,怕你不要他干,偷偷躲起来了。”
“阿良哥肩膀磨破了,家里有伤药么?我去找找他。”田媛听了这话有些歉疚,“是我的不是,一来就瞧见阿良哥挑水,就没见他歇过。萍婶子,你快去找找他吧,别出啥事,这地里可少不得他。”
“不用找,躲那棵树后头偷听呢!”萍婶子刚悄悄的说完,就见邓良从树后走了出来,低着头一跛一跛的走来。
“娘,我去地里浇水了。”他不好意思看田媛,低着头走远了。
“瞧瞧我这儿子,哎,也不晓得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他娶上媳妇。”萍婶子慈爱的看着邓良的背影。
田媛没接话,在古代没了父亲家里穷苦,身体又有残疾是很难娶到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