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古代啊,村里走过路过的哪个不羡慕?家里能养得起几头猪的全村就许里正一户。
田媛进院子前是憋着气的,许全贵正哼着小曲坐门口晒太阳,那样子甚是悠闲。
“全贵叔,您找我!”田媛走上前去,唤了一声。
“哎,阿媛来啦,快坐。辰宇他娘,拿些瓜子给阿媛吃。”许全贵笑着说了声,屋里也没个动静,他也就说个客气话,身旁连个板凳也没有。
“不用麻烦婶子了,我是为我家买地的事来的。其实我爹已经委托了我二伯来办这事,他的意思就是我爹的意思。”田媛直接说明来意,更挑明了这事她二伯说的话算数。
“买地?”许全贵故意想了一下,“噢,是有这么一回事。阿媛,买地这可是大事啊!我能随随便便的就办了吗,万一你爹不是这意思,那咋整?这地的地契可得我去县衙办,还有你买哪儿,我得去丈量,你说我不问清楚了咋个办?”
“您说的是,我这不来了嘛!您有啥问题只管问我。”田媛站在许全贵一侧,许全贵示意她往另一边去,指了指太阳。田媛明白,这是嫌她挡着他晒太阳了。
“你爹还不能下地吗?这个事啊,得你爹点头同意才行!”许全贵拿起一旁的小茶壶嘬了一口茶水,在嘴里顾了一圈往前一吐。
田媛被他这动作弄得有些尴尬,田庆杰没客气从灶房找了个小板凳坐他一旁。“全贵啊,我那兄弟瘫床上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媛说的话作数,你想问啥只管问。”
“县老爷体恤咱们,现在一亩水田只要七两银子,荒地三两,这个你们都清楚?”许全贵看了一眼田媛,放下手里的茶壶。
“清楚的,我们家觉得县老爷真是为民谋福利的青天大老爷,今儿个不就为这事来的么。家里硬凑了几两银子出来,想买三亩荒地。许伯,您看成吗?”田媛曲了膝,弯着腰笑着问。
“成啊,可三亩荒地就是九两银子,你爹瘫在床上,不久前你家又多了两口奴仆。家里除了一亩菜地,啥也没有。这银子是咋来的我也不是非问不可,可我是里正,若是出啥岔子,我也有责任不是。”许全贵绕来绕去,总算问了想问的话。
“许伯,是这样的!”田媛干脆蹲了下来,“不久前我跟我二伯出了趟门,我爹不让说,一来怕人家说我闲话,二来这买卖就一回头,能做着最好,没做着也怕被人家笑话。”
“啥买卖呢,其实跟您也没啥不能说的。就是县城有酒楼想要收茼蒿,我跟二伯恰巧知道有人种了这菜,这才去旁处收菜再给人酒楼送去。其实,就是挣个跑腿的辛苦费。”
“买荒地的银子还是我爹卖良田那来的,钱数不大够,我娘去世前给我和阿喜留了点嫁妆,就这样三拼两凑的才凑够了这个数。”
田媛露出苦相,“其实,这荒地也不是非买不可。您也知道我家原本是有四亩上好粮田的,被我爹陆陆续续给卖了。如今他又瘫了,村子里看咱家笑话的不少。我爹就想挣那口气,我们才想趁着地价便宜买三亩。”
“粮食地实在买不起,这才想着荒地也是地,也是咱老田家的脸面,这才硬凑出九两,还得麻烦您跟我二伯办妥这事。”田媛真真假假的掺着说。
一旁听着的田庆杰闭着嘴,心里头直叹服。乖乖,就他侄女这张嘴,说这一溜串停都不带停的。硬是把银子的来路往旁处引,说得许全贵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