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长庚起身端给他一碗热水,许辰嘉接过来喝了一口,“人呢?”
长庚指了指草帘那,“睡了!”
许辰嘉点点头,长庚拿来另一床被子给他,两人背靠背合盖一床睡了。
田媛这一夜睡得都不踏实,天刚蒙蒙亮她就听到有人开了门。自己也睡不着,干脆起身。
瞧见堂屋里许辰嘉正靠着长庚睡得熟,她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昨天来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也顾不上瞧屋子周边的情况。等田媛出了屋门,才发现除了正前门,屋子周边环绕着的三面都种了菜。
菜地收拾得很清爽,这个时节还能看到地里翠绿的菜,心情都变得很好。只是越过菜地,就都是成片成片的枯草和杂树,说白了就是荒地。
田媛从西边挨个的查看地里种了些啥?有芫荽,大蒜,菠菜,芹菜,白萝卜,红萝卜,崧菜,还有些她叫不上来的菜。有些菜的菜叶绿葱葱的,看着就鲜嫩,有些菜也蔫吧,估计天再冷不收就冻坏了。
一直转到东边,田媛欣喜的看到一片茼蒿地,茼蒿有半人高,长得可比她种的好多了。
她刚转悠的时候就发现菜地的四周都起了小土拢,土拢将菜围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她不晓得这些土拢是干嘛用的,但地里的菜大多长得都不错。
走着走着,田媛瞧见祥子坐在田埂的枯草上,傻傻的看着前方。
她走过去蹲下,想起昨天傍晚他被人打的时候喃喃地说要搬走。在她的印象里,好似这个祥子一直在搬家,从别处搬来大坝村住了没两年,又搬去别处,再从别处又搬来了梁王村。
“祥子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田媛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他此时在想什么。
“此处待不住,只能搬走了。”祥子看向田媛,眼神恢复了清澈,不似昨晚那般呆滞无力。
“你想搬去哪里?”田媛不明白这样一个种菜好手,为什么会一直搬家。就因为别人偷他的菜?
“哪里能让我安安静静的种菜,就去哪儿?若是可以,真想搬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祥子叹了一口气,“我就种个菜,过我的日子咋就那么难呢!”
“他们怎么打扰你种菜了?就因为拔了你一棵萝卜?”田媛有些不懂他的计较。
“你个小姑娘懂什么!他们没给这些菜浇过一滴水,没给它们施过一次肥,凭什么想拔我的萝卜就拔?”祥子握紧拳头,“我一个光棍汉,没招惹谁,凭什么他们就能随便踢我,打我?”
这话倒是把田媛问住了,看着祥子气愤的样子她不知为何就想起了现代的母亲。
母亲一个人辛苦带着她讨生活,没哀求谁,也没碍着谁。但总有好事者追上来问孩子的爸爸呢?母亲显然不想回答,可那些人从没打算放过母亲。
“或许,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公平吧!总有些不公需要自己承受,总有些委屈需要化作泪水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