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嘉早知道会有这一顿打,他已经脱了衣裳笔直的站那等着,任由他挥着棍子。
自从七岁那年寄养在舅舅家,他不知道被打过多少回,身后的疤痕好了又伤,伤了又好,他一直忍着,忍到他长大。
他还记得爹娘在世的时候,这个舅舅时不时的会来家里打秋风,但对他这个外甥好得没话说,每回来都给他捎些小玩意。
可一场意外让他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一个雨夜,爹娘外出收粮食意外落河就再没回来。他得知爹娘都没了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还记得那时候堂叔伯们闯进家里,逼问他家里的银子和值钱的东西藏哪儿了,那时的他像个小鸡仔一样恐慌和无助,可怜兮兮。家里的银子,还有好些东西都被抢走了,后来连冬叔也被他们无情的赶走。
冬叔是爷爷收养的养子,爷爷奶奶去世后就一直跟着他们家一起生活。堂叔伯闯进家时,冬叔拼命拦住他们,可他一个人哪拦得住。
就在孤助无援之时,他的舅舅带着一帮人来了,不仅阻拦了堂叔伯们抢东西,还跟堂叔们讲条件,那天他觉得舅舅是从天而降的救星。
再后来族老来了,商议后他被舅舅罗福带走寄养,至于他们怎么谈的,许辰嘉不知。
原以为住到舅舅家他就有了着落,可惜那个每回去家里都给他捎带小玩意的舅舅就像换了一个人,动不动就打骂他。而舅母也不喜他,每天使唤他干活,隔三差五的挑刺责骂他。
当舅舅舅妈的本性暴露无遗后,他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居然把舅舅当做救星。每回舅舅去家里,不是讨银子就是讨旁的,娘也不知道骂过多少回。可骂归骂,自己的亲弟弟还是给了银钱。
一开始他还想不通,他娘对舅舅那么好,为什么舅舅这么对他。后来有一回舅舅输了不少银钱,回来后就打骂他,他才知道原委。因为他爹娘意外走了,他这个舅舅再没法去家里讨要银钱了。
他们家这棵摇钱树没了,他那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舅舅手头紧了,可不就得拿他出气么!可他只能隐忍,忍到自己长大,因为他无处可去!
许辰嘉不再去想刚刚舅舅怎么打他的,他后背疼得直抽抽,满头的汗珠子流个不停。
前面的巷子里,田媛正被一前一后的两个不怀好意的少年拦住。她瞧瞧两人比她大不了几岁,再看看手里的篮子,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练柔道也好几年了,今儿个就检验检验自个学得怎么样吧!
田媛不慌不忙的将篮子靠墙放好,再往前走上几步,尽量远离她装蜜汁糯米藕的篮子。
前面那个痞笑的少年瞧她走近,笑意渐深。“妹妹长得不赖,你身后那个哥哥太凶了,到我这儿来,把今儿个得的银钱都给我。”少年说话的调调也不知从哪儿学的,田媛看他人不大,坏相一看就知。
“钱袋在这儿呢,要么?”田媛拍了拍腰腹处,钱袋被她藏在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