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啊?”田喜叫了起来。
“嘘!小声一点。”田泽食指放在嘴边。
田媛笑着,小小年纪还知道财不露白呢!
“还真赚到钱了。”田庆才看到银钱很是惊讶,“大街上的菜很好卖?你大伯、二伯家带去的菜都卖了?”
“爹,咱们先数数有多少,我慢慢说给你听。”田媛跟弟弟妹妹说十个铜板一摞,这样好数。两个孩子听话的点点头,跟着她数数。
田庆才对于大闺女会数数没觉得意外,他本就读过书做过账房。打小有事没事的时候就教大闺女识字和数数,只是没想到,她头回去县城卖菜真能卖出银钱来。
“爹,一共78文,加上我花了20文,今儿个卖菜一共得了98文钱。”田媛重新将银钱放进钱袋里收好。
“花了20文,买啥了?”田庆才越发的觉得这个大闺女变了,变得比以前胆子大,也有主意了。
就说花银钱,村里的女娃,根本没可能手上有银钱,就算有也顶多一文两文的,更别说一下子花去20文。
田媛就将她买的东西都说了,田庆才沉默了一会。只有两个小的在听到买了糖时,那眼睛亮晶晶的。
“那个,爹是男子,你有啥话也确实不大好跟爹说。红糖买了就买了,那个要是有啥不明白的可以问你奶奶,问你二伯母,她们都懂。”田庆才憋了半天才讲了这么几句。
一开始田媛还没听明白,后来细想,古代女子来大姨妈,身子不适时就爱喝红糖水。她爹这是想歪了呀!她才十二,还没完全长大呢。
“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你说今儿个是我运气好,菜全卖了。大伯母那只卖了四十多文,她可带了不少菜去,可并不好卖。二伯母更差,才卖了三十来文。”
“这么差?那你这菜咋卖的啊?”田庆才糊涂了,难道是自家的菜卖相好才好卖?显然不是,田媛年纪小,怎么种菜还是跟二伯母卫氏学的,种出来的菜咋样自己还是清楚的。
“爹,你听了别生气。原先我也是跟大伯母还有二伯他们在一块摆摊来着,大堂哥还吆喝了,就是没人来买。我瞧着早市都要过去了,这才跟二伯说了沿街叫卖才卖掉的。”
“要是跟二伯母,大伯母一样站在那专等着人上来问价,那我一样卖不出去。”
田媛接着说:“卖完菜附近就有一家安济药铺,想着爹的腿伤一直肿着,就进了药铺。药铺里只一位林大夫坐堂,他估摸是看出我没啥银钱了,开了药方让我去抓药都没要我的铜板。”
田媛瞄了一眼田庆才,在她提到腿伤时,田庆才明显揪了下眉。“不过我报了姓,还说了来自大坝村,跟林大夫保证等咱家日后有银钱了,一定会补上。爹,咱不是那爱占人便宜的人家,您说呢!”
“是这么个理,你做得很对。日后有了银钱一定得给人送过去,人家那是积德行善,你是碰上好人了。不过让你个女娃抛头露面的沿街叫卖,是爹没本事啊!”田庆才听了只有愧疚,若不是家里落魄,大闺女何需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