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梢蕴含的狂暴灵力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散无踪!
疤脸护卫头领只觉得鞭子另一端如同陷入了万丈深渊,任凭他如何催动灵力,都纹丝不动!他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又惊又怒!
“撒手!”他怒吼一声,全力回夺!
凌霄手指轻轻一抖。
一股诡异的力量沿着长鞭瞬间传递过去!
疤脸护卫头领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涌来,虎口瞬间崩裂,长鞭脱手而出,整个人更是被带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你!”他又惊又怒,看向凌霄的目光终于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对方明明只是元婴中期修为(凌霄刻意显露),力量却大得离谱,对力量的控制更是精妙到了让他匪夷所思的地步!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管我镇北侯府的闲事?”这时,车队中间那辆最华丽的马车中,传出一个清脆却带着一丝高傲冷漠的女声。车帘并未掀开,显然里面的人并不打算露面。
凌霄随手将那根品质不错的长鞭扔在地上,仿佛扔一件垃圾,平静道:“路见不平而已。神都脚下,天子威严之地,阁下纵容家奴当街行凶,是否太过跋扈了?”
“跋扈?”车中的女声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一个冲撞车驾的贱民罢了,打了便打了,碾死便碾死了,何须大惊小怪?倒是阁下,出手伤我护卫,是否该给我镇北侯府一个交代?”
好一个打了便打了,碾死便碾死了!好一个镇北侯府!
凌霄气极反笑:“哦?不知小姐想要什么交代?”
“自断一臂,留下储物法器,本小姐或可考虑饶你一命。”车中女子的声音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此言一出,连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镇北侯府的小姐,也太狠毒霸道了!
凌霄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冰冷如刀:“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死!”车中女子的声音骤然变冷!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车队中另外两名一直沉默不语的、气息更为深沉内敛的元婴后期护卫,猛地睁开了眼睛,如同盯住猎物的毒蛇,锁定了凌霄!
强大的灵压如同山岳般向凌霄碾压而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
“呵呵,好热闹啊。本官倒是好奇,是谁这么大口气,敢在神都长街之上,公然威胁一位有爵位在身的功臣,还要其自断一臂?”
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一座酒楼的雅间窗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窗口站着一位面白无须、身着绯红官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文官,正笑眯眯地看着下方。他身后还站着几名气息沉凝的带刀侍卫。
看到此人,那马车中的女子似乎微微一滞,连那两名元婴后期护卫的杀气都收敛了几分。
“是御史台的刘文轩刘大人!”有人低呼。
御史台,王朝监察机构,掌风闻奏事,纠劾百官,权力极大。这位刘文轩御史,在神都更是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着称。
疤脸护卫头领脸色一变,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参见刘大人!此事…”
“本官看得清楚,听得明白。”刘御史淡淡打断他,目光转向马车,“车里的可是镇北侯家的三小姐?令尊镇守北境,劳苦功高,但侯府家规,似乎该 tighteng up so rules了。当街纵兽行凶,威胁朝廷勋爵,此事,本官会如实记下,奏明陛下。”
马车内沉默了片刻,随即那女声再次响起,却收敛了之前的嚣张,多了几分僵硬:“刘大人言重了,不过是些许误会罢了。既然刘大人开口,此事便作罢。我们走!”
她显然对这位刘御史颇为忌惮,不敢再纠缠。
车队再次启动,那疤脸护卫头领狠狠瞪了凌霄一眼,捡起长鞭,灰溜溜地跟上。马车经过凌霄身边时,车帘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一道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才缓缓离去。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周围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但不少人看向凌霄的目光都带上了好奇与探究。敢当街和镇北侯府叫板,还引来了御史,这青衣青年恐怕来历也不简单。
凌霄抬头,看向窗口的刘御史,拱手道:“多谢刘大人出言解围。”
刘御史笑眯眯地回礼:“凌霄伯爵客气了。伯爵于北境、南疆立下不世之功,陛下尚且嘉奖,岂容些许纨绔折辱?本官职责所在,分内之事罢了。伯爵初来神都,便遇此事,是我等失职了。”
他竟一口道破了凌霄的身份!
凌霄心中微凛,面上却不露分毫:“刘大人消息灵通。”
“呵呵,职责所需罢了。伯爵想必是来天工苑重铸佩剑的吧?天工苑就在百艺坊深处,伯爵沿此路直行便可。”刘御史似乎对凌霄的行程也了如指掌,说完后,便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窗口。
凌霄站在原地,看着刘御史消失的窗口,目光深邃。
这位御史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了些。是恰好路过?还是…一直在关注着自己?
镇北侯府…御史台…
这神都的水,果然深不见底。自己刚踏入不久,便已被各方视线所聚焦。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不再停留,继续向着青云阁的方向走去。
经此一事,他更加确定,在这神都,低调隐忍毫无意义,唯有展现出相应的实力和价值,才能赢得“尊重”,才能更好地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的神都之行,注定不会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