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钟也所在的房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味和一股廉价香水的味道。
几个穿着花衬衫,满身横肉的男人,正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
他们都是城海市地下世界里,曾经叫得上名号的老大。
如今,却都成了钟也的“合作伙伴”。
或者说,是亡命徒。
“妈的!乔山,你那个消息到底准不准啊?”
一个光头大汉狠狠地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烦躁地吼道。
“曲飞带人去了都快一个小时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连个屁都没放回来!”
“不会是……跟军方的人碰上了吧?”另一个瘦高个男人也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的话,让房间里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们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军方”这两个字。
坐在沙发主位上的钟也,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虽然表面上强作镇定,但不断抖动的眼角,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只有一个人,始终保持着冷静。
那就是被称作“乔山”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与这屋子里的亡命之徒格格不入。
他就是曾经掌握着整个城海市地下情报网的男人。
乔山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他才抬起眼皮,扫了那几个焦躁不安的家伙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急什么?”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自信。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这就沉不住气了?”
光头大汉被他怼得脸色一红,却不敢发作。
他知道,现在他们这条船上,最重要的就是乔山这个“脑子”。
乔山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道:
“我再重申一遍,我的情报,绝对不会出错。”
“秦豪的别墅,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保镖都没有,一个警卫都没有。”
“他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呵呵,天真。”
乔山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
“曲飞带去的,是什么人?那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锐,手里的人命,比你们吃过的饭都多。”
“这么一个豪华阵容,去杀一个落单的秦豪,你们觉得,会有悬念吗?”
“那为什么还没消息?”瘦高个还是不放心。
“耐心。”
乔山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朋友们,我们要对付的,不是街边的小混混,是秦豪。”
“是那个凭一己之力,就把我们所有人逼到绝路的过江龙。”
“对付这种人,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平静的夜色。
“也许,曲飞他们正在享受虐杀的乐趣。”
“也许,他们正在仔细清理现场,不想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地在这里等着,等他们带着秦豪的人头,回来跟我们报喜。”
乔山的话,带着一种奇特的蛊惑力。
房间里那几个焦躁的男人,渐渐被他安抚了下来。
乔山的话确实有分量。
毕竟,在座的各位老大,谁没从他手里买过情报?
他的情报,快、准、狠。
价值千金。
曾经有人不信邪,质疑他的情报,结果第二天就被仇家堵在巷子里剁成了肉酱。
从那以后,乔山在城海市地下世界的名声,就和“阎王帖”划上了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