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有点儿害怕,活了二十几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知道人不一定能看见鬼,但就是莫名其妙会想到鬼。”
耿雪儿几乎是贴着姚纤在走,两人身高差不多,说话时耳朵贴着耳朵,姚纤被压得呼吸急促了些,她才往旁边走了两步:“对不住,你的伤还没好,我这一压,伤势不会加重了吧?”
姚纤笑道:“哪有这么脆弱,只是我也怕,以往在岐山见过各种各样的奇景,都没这恶宅渗人,一阵风吹过来,总觉是人死后,张开嘴,微微一吹,心脏跟着麻酥酥软绵绵的,咦~!”
她咦了一声,耿雪儿跟着哆嗦一下:“快别形容了,我好像闻到了一股莫名奇妙的味道。”
闻言,姚纤吸吸鼻子,尸臭味钻进她鼻子,两人贴在一起,一直在往前走,回神才发现压根没走几步,除了这盏发绿的灯辐射的范围,上下前后左右全被一层发灰的雾裹着,走到中间,竟连宅子的边角料都看不见,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她们两人,其余的尽数消失。
“怎么办?”
“往前走,一步一步挪,小心机关。”
“也只有如此了。”
两个女人牢牢抓住彼此的手臂,一步一步往前挪,往前走一步,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越发大声,将她们的衣裙吹得簌簌响,就连束发的发带也差点儿给扯掉。
扛着风往前走了数丈,风忽然停了,两人抓住彼此胳膊面面相觑,在心中开始复盘刚才所遇到的事。
“我们走的应该是直线。”耿雪儿微眯着眼回忆。
姚纤点头,她们同时转身往后看,虽什么都看不见,但心中已有定论:“风眼所在指不定是整座恶宅的入口,耿雪儿,你怕不怕?”
“都走到这儿了,说害怕有用吗?”说完,耿雪儿翻了个白眼。
“走。”
往回走了五步,逆风带来的阻力越发明显,两人死死抱在一起,同时向前走,同时咬着牙,脸上的皮被风吹起,这次的风比上次更强。
耿雪儿快支持不住,悄悄松了手,被姚纤抓住:“耿雪儿,你在想什么?只是一场灾难级的暴风,我还护不了你吗?”
“可我真的顶不住,你有内力在身,我只是一个功夫比其他人好一些,归根结底还是个普通人,又如何与这灾难级的风抗衡?”
她想放弃,她偏不,将人的手拽了回了,又扯下束发的发带,将自己与耿雪儿的手腕缠在一处:“命由天定其有一条件,你的选择才是命由天定的基础,我知道,你不死,你会跟我们都好好的活着,活到寿终正寝。”
耿雪儿下意识地想放弃,来自于儿时看着父亲暴打母亲,母亲被打后,每一次都在说跑,每一次都拿她做理由,半途而废,成了她生命中难以摒弃的词。
多一个人的重量,往前走一步更加的艰难,姚纤感觉到耿雪儿已无法抵抗风的阻力,正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可这风的速度,若是把她丢下,她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