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还在沉默，姚纤坐在檀香阁屋顶，曾经繁华的檀香阁只剩下这三分之一的废墟，好在修的时候材料都是实打实的，烧了一大半，还剩一大半好好的存在废墟之中。
看着废墟忽然凹进去一大块，姚纤愣住，长鞭成剑抵在身前，身体随即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后倒，她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即使有黑纱蒙在眼前，仍旧闭上双眼，感觉到风灾周边的流动，转身用气功再次踩到檀香阁完好的屋顶上。
“大怪物，你在破防些什么？灵帝的名号对你来说，是制怒的工具吗？史书记载灵帝是个好皇帝，御下有术，待人平和，只是不太会表达，便拿起武器与工具揍人，可他揍的几乎没一个无辜的吧？难道你在为这件事生气？”
这怪物不爱说话，总是自己发出嘀嘀咕咕的声音，看过那么多书，正经的不正经姚纤都看过，可就没办法将眼前这个怪物带入历史人物。
被制成怪物守墓，无论被制成前，是死是活，是否自愿，都无从得知，可这怪物曾口口声声说着要将所有活人赶出去，这分明是守墓灵才会说的话。
“闭嘴，不许你这么说陛下！”
怪物开口，怒不可遏的语气，双方看不见彼此，武器却时不时交战，这怪物是有点儿智商的，至少生前不是个蠢货，姚纤想着反正也打不过，倒不如换个方式，可这个方式上她着实愚笨，便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开了口：“这样吧，我们来这儿是为了铲除夜市势力，你守在这儿，难道不知道灵帝有好几个守墓的，其中有些生物会吃尸体……”
她话还没说完，撞上来的力气忽然大了许多，愣住片刻，便听见怪物怒吼：“那是他们该死，生人闯死地，若无陛下准许，谁都不许出去，更何况，他们来这儿是寻欢作乐，是抛妻弃子、抛弃家人家族的寻欢作乐，说不定他们死了，家里人还会觉得轻松些。”
“那那些误入的无辜人呢？”
“谈什么误入，此处在地下，离地上数千丈，除非别有居心，又怎会误入？！”
说不通啊，姚纤沉默，手中的剑不知抵挡多少次重击，若非材料顶级，早就成了碎片，若无内力庇护，此时她怕被长矛震得连手都抬不起来，谈何反击。
“那这夜市为何会夜夜笙箫，日夜颠倒，死者不计其数，他们被七情六欲控制，来此消耗欲望，即使罪有应得，可这天下是南朝的天下，这百姓是南朝的百姓，他们的死活南朝在乎，家人在乎，你们不在乎，可也不能如此乱来。”
找不到话来反击，姚纤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可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说得有理，整个人都理直气壮起来，双手叉腰，狠狠地盯着眼前看不见的怪物。
“你口口声声说着此处不能存活物，可我看这地下夜市的生人与地上夜市的百姓人数差不多，我敬你生前跟在灵帝身边，喊你一声前辈，可你不能是非不分，将好的赶尽杀绝，将坏的发扬光大吧？”
说完，姚纤觉得口渴，可又不敢动，她虽有内力傍身，可它是个名副其实的怪物，石头身体裹着驱动身体的核心，一双眼睛能致幻，武器是一丈半长的长矛，是冲锋陷阵的将军才会持有的武器，耍拿那么顺溜，死前应是一名厉害的将军。
看着他迟疑，姚纤思索着，接着再次开口：“你不想有人打扰灵帝长眠，可很多人死在这儿，此处跟活人地狱没什么区别了。”
话落，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哒哒哒响，像是乘坐马车前来，一阵规划香气，姚纤迅速捂住嘴，吃了百毒解，入眼是一辆马车，与南朝的马车区别很大，像是回到数千年前才能看到的马车，在她身旁的怪物忽然跪下：“微臣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