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数九垂眸，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攥着他衣袖的触感。
沉默片刻，她的神情又激动起来：“我也照顾好你，让你来到魔域，还超常感知全失，我对不起你，我差点就害死你了！”
戚寒天笑了笑，眼底带着几分释然：“你不是把那斗篷人都拆解了吗？我也没有什么大碍，我本来就是普通人，没有灵根，没有灵力。我回家种灵植一样过活的，不影响。”
洛数九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愧疚更盛了！趴他怀里，哭的更凶了！
“小九，你以后如何打算？既然你母亲已经……你要不要和一起回家，去我家。你修为高，隐藏好一些，我姐姐和爹没有见过魔族，他们不能知道真相。”戚寒天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
“以后我还种灵植，多种一些，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不做也行。有我一口吃的，肯定就有你的。”
戚寒天嘴里开始碎碎念，“其他人应该没有看到你的真身吧！到时候，你隐藏好一些啊！”
戚寒天的碎碎念像春日里的絮语，轻轻落在洛数九耳边。
他指尖划过她发丝的触感很温柔，带着灵植园特有的清润气息，让她紧绷了月余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她埋在他怀里，眼泪还在无声滑落，却不再是之前那般撕心裂肺的恸哭，更像是卸下千斤重担后的宣泄。
“我……我身上有魔族血脉。”洛数九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惶恐，“修真界的人都恨魔族，你家人若是知道了，会不会……”
话没说完，她就攥紧了他的衣角，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她怕这份突如其来的暖意，会像母亲的本命鳞一样，转眼就化为齑粉。
戚寒天闻言，低头看了看怀中人颤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格外笃定：“他们不会的。我爹常年在山里种灵植，性子最是温和；我姐姐心善，见着受伤的小动物都要捡回家养着。只要你不主动伤人，他们只会把你当朋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有我在呢，我会护着你。”
洛数九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昏黄的烛火映在戚寒天脸上，他眼底没有丝毫嫌弃或畏惧，只有认真的温柔。
这眼神太过真诚，让她忍不住想起母亲生前看她的模样，心口忽然一暖，那些盘旋已久的自我怀疑，竟悄悄淡了几分。
“可是……我还要找那个人报仇。”洛数九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未散的沙哑，“他害了我母亲，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提到仇人，她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却很快又黯淡下去，“我怕会给你和你家人带来危险。”
戚寒天沉默了片刻，伸手拂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痕，轻声道：“报仇的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你现在刚恢复，不宜冲动。等回了修真界，我用灵植帮你调理身体，等你实力更强了，再做打算也不迟。”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郑重，“至于危险，我们一起面对。你不是一个人了。”
洛数九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烛火跳动间，她忽然伸出手，轻轻攥住了戚寒天的衣袖，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这一次，她的指尖不再冰凉，反而带着一丝微热的温度。
“好。”良久，她终于轻轻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跟你走。”
戚寒天见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真切的笑容，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寒天，我娘告诉我，我爹是修真界的人，他的修为极高，只是他当年失忆了！母亲不知他的身份。”洛数九彻底放下了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