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龙剑上传来的奇异震动尚未平息,格斯已捕捉到对手刹那的僵硬。他没有丝毫犹豫,仅存的独眼凶光毕露,左臂义肢内部肌括猛然绷紧,牙关死死咬合,拉动了隐藏的引线。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义肢炮口喷吐火光,近距离轰击在娃娃脸壮汉那庞大的胸膛上。血肉炸开,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借助这股强大的后坐力,格斯整个人不退反进,身体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向前猛冲。斩龙大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剑身上刚刚亮起的龙纹吞吐着幽暗的光芒,划出一道沉重而迅猛的黑色残影。
“噗嗤!”
剑锋撕裂空气,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一剑贯穿!不仅将踉跄后退的娃娃脸壮汉拦腰斩断,更顺势将旁边那个挥舞着爪子的行刑官一同劈开!
两道扭曲、充满怨毒的魂魄状虚影从尸体中被强行扯出,发出无声的尖啸,随即不受控制地被吸入斩龙剑身,剑格中心的符核光芒微微一闪,龙纹似乎更加凝实了一分。
又一次,义肢火炮的冲击力被他转化为突进的动力。格斯如同旋风般转身,斩龙横扫,将另一名扑来的行刑官斩杀。第三道魂魄被吸入剑中。
“混蛋!”仅存的小个子行刑人眼见同伴接连毙命,彻底陷入癫狂,他发出尖利的嘶吼,不顾一切地朝格斯冲来。
格斯站在原地,独眼中映着冲来的敌人,嘴里却低声数着:“一……二……三……”
“轰隆!”
小个子行刑人脚下猛然炸开,是格斯先前投掷的炸裂弹!爆炸的气浪将他掀飞,浑身焦黑。未等他落地,格斯的斩龙剑已如影随形,精准地穿透了他的胸膛。
第四道魂魄融入斩龙,剑身的嗡鸣似乎带上了一丝满足感。
格斯手臂一振,将尸体从剑刃上甩落,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只是抖落一点灰尘。
最后一个敌人,那鸟嘴面具的行刑官,看着同伴尽数倒下,脸上却不见恐惧,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狂热与解脱。他举起手中仅剩的半截武器,对着格斯,声音嘶哑却带着奇异的虔诚:“神啊!感谢你……在我这被诅咒的肉体、这苛酷命运即将终结之时,竟为我们准备了如此奇迹般的终末……”
他口中的奇迹,显然是指能死在格斯这等“怪物”手中,或是指他们遇到了摩兹古斯。他举起武器,笔直地冲向格斯,发起最后的攻击。
格斯面无表情,斩龙挥出,轻易斩断了他手中的残破武器,下一瞬,剑锋便切开了他的喉咙。
鸟嘴行刑官倒下的瞬间,眼中依旧闪烁着狂信徒的光芒,嘴里还在喃喃着:“摩兹古斯大人……”
第五道魂魄被斩龙吞噬,剑身的龙纹彻底活了过来,缓缓游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可恶……又是这种眼神……”格斯低声咒骂了一句,不是针对敌人,而是针对那份他无法理解、却又不断遇见的盲目信仰。他甩了甩剑上的血迹,将沉重的斩龙扛回肩上,转身就走,每一步都透着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经过蜷缩在角落的妮娜和目瞪口呆的杰罗姆,脚步没有丝毫停留。目光扫过呆立在那里的法尔纳塞时,他眼神微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不易察觉的鼻息,继续前行。
“团、团长?!”杰罗姆这时才如梦初醒,看着法尔纳塞,脸上写满了后知后觉的震惊和一丝尴尬,他刚才光顾着害怕和看热闹,完全没注意到自家顶头上司一直就在旁边。伊斯多洛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反射弧真长……”
就在这时,整个塔顶,乃至整座高塔,都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石块和灰尘簌簌落下,脚下的地面传来令人不安的震动和开裂声。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