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夏耸耸肩，血线扔掉这个没用了的垃圾，慵懒回到了面具上。
凤柯捂着喉咙不断干呕，边上几个学生扶着他，迫不及待想要和戴慧文告状。
这位名誉校长他们也都是认识的。
还没开口，几人就被戴慧文寒冰一样的眼神冻僵在原地，不自觉瑟瑟发抖，活似鹌鹑。
戴慧文淡淡扫过他们，轮椅自动行驶，“走吧。”
“来都来了，姐，带我逛逛呗。”毕夏手枕在脑后很悠闲。
她黑发覆盖的脖颈，一根血线鼓起一点点弧度，似乎在吞咽着什么。
戴慧文轮椅停顿了一下，“好。”
走廊上。
几个学生心有余悸，脸都白了。
“这个戴校长真吓人。”
“老古板一个，不知道变通的死顽固，早晚会被清理掉的。”
“那个丑八怪谁啊？”
凤柯终于停止了干呕，他眼中满是怨毒，他想说他要弄，
怎么会？！
凤柯惊恐捂住喉咙，他为什么发不出声音了？！
不！
不可以！
长了嘴不会说人话，还是从此当个哑巴好了。
五楼，这里，可以俯瞰到整个学校。
毕夏看到了一座很漂亮的雕像，是一个极为华丽的辨认不清男女的美人。
毕夏好奇，“这是？”
戴慧文讥讽一笑，“救赎世人的神官。”
三三两两的学生穿梭在校园里，他们穿着打扮俊俏漂亮，西服，长裙，甚至还有夸张的礼服大裙摆和燕尾服。
毕夏甚至清晰听到，他们在谈论的是如何变得更加优雅美丽，如何更好的为神官服务，老师教授的异种猎杀课程，像是一曲背景音，没有任何人在意。
他们和这个废土世界，割裂的可怕。
[完求了，这个世界真的完求了]
[很难想象，这些人和乔妹妹她们生活在一个世界]
[不是，哪有这么培育后代的？这不是养猪么？]
[是不是那个神官像搞得鬼？给他们下了精神控制什么的]
“这是所有学生吗？”如果真是这样，她觉得戴慧文可能真的需要去看看脑子了。
“不，当然还有。”戴慧文轮椅滑动，这次她去向了走廊左边的玻璃栈道，和这群学生背道而驰的方向。
这条玻璃栈道很长，将近走了十五分钟，她们才到达另外一栋教学楼。
这栋教学楼很朴素，或者说，是老旧。
白墙腰部刷了绿漆，毕夏上次见到这种，是在蓝星的乡镇学校。
毕夏眼眸微眯，感受着教学楼上阴冷的气息，这地方，有东西。
里头，老师教学用的也是最原始的黑板和粉笔。
一共十三个教室，班级号从底层的一一直到顶层的十三，每层三个班级，一共五层，顶层只有十三号班。
三号班级的学生最多，然后依次减少，九号班级只有一名学生，十号，十一号，十二号，十三号，空无一人。
学生听课很认真，但是哪怕学生最多的三号班级也不过只有二十三名学生，白炽灯照在那些学生脸上，显得一张张脸越发苍白。
毫无半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