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福源布庄是什么地方,你我还不清楚吗?”
“分明就是郭家和北境人私下交易,还有洗黑钱的窝点!”
“什么布庄,分明是挂羊头卖狗肉,做的都是掉脑袋的买卖!”
“嘘!你小声点!隔墙有耳!”
“爷偏要说!”
醉酒之人声音更大了,还带着一丝豁出去的悲愤。
“若不是他们为了那批铁疙瘩和战马的价钱谈不拢,狗咬狗,黑吃黑。”
“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可怜了那些冤死的护院和北境人,都成了他们利益熏心的牺牲品!”
“现在倒好,一个个在朝堂上装起受害者来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呸!”
话音未落,便是一阵拉扯和劝阻的声音。
似乎是清醒的人强行捂住了醉汉的嘴。
随后隔壁雅间便安静了下来,只留下杯盘碰撞和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但这几个关键词却深深印在了张海瑞的脑海。
走私战马和精铁!?
郭家人的胆子这么肥的吗?
张海瑞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他猛地推开雅间的门,冲到隔壁。
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满桌的残羹冷炙和一个倒翻的酒壶。
他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
他知道,隔壁之人的话或许只是坊间流言,也或许是有人故意让他听见。
但他不在乎!
作为御史,风闻奏事本就是他的职责。
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想起了郭家近年来势力的急剧膨胀。
想起了郭太后在后宫的专横,想起了镇国公郭雄那镇守边关。
再联系到如今北境呼延拓亲临北临…
一条将朝堂与外敌紧密相连的利益链,在他脑海中豁然清晰。
“郭家…郭婉莹…”
他双拳握,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国之蛀虫,不得不除!
他没有丝毫犹豫,扔下茶钱,转身便向自家马车的方向大步走去。
他要赶紧回去连夜写奏折,他要把这些事公之于众。
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要将这群叛国的贼子,揪到太阳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