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离所料不差。
几日后。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他“受寒”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传遍了后宫。
嫔妃们个个争先恐后来到长乐宫探望。
而与此同时,一纸来自慈宁宫的懿旨,也送到了听雪阁。
懿旨上说,云美人禁足思过已久,念其诚心悔过,特解了禁足。
又因陛下身体不佳,着其精心打扮,前往侍疾,以尽妃嫔之责。
懿旨一出。
后宫众嫔妃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侍疾?说得好听,侍寝还差不多。
这道懿旨,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了长乐宫的脸上。
谁都知道陛下正在“生病”时期。
太后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将云晚晴这么一个与云照歌不共戴天的女人,安排去侍疾。
其用心,昭然若揭。
她就是要给云照歌添堵,要看她们姐妹相争。
消息传开,整个后宫都等着看好戏。
而听雪阁内,云晚晴接到懿旨后简直欣喜若狂。
她将这视为自己咸鱼翻身的最好机会。
她立刻找出了最轻薄、最暴露的衣衫,也画上了妩媚的妆容。
静静等着夜晚的来临。
心中幻想着今夜过后,自己将如何取代云照歌,成为这后宫最得宠的女人。
是夜,长乐宫的暖阁内。
君夜离正慵懒地靠在铺着厚厚白虎皮的躺椅上。
听着鹰七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哦?太后让她来侍疾?”
“是的主子,云美人已经快要到宫门口了。”鹰七恭敬地答道。
“朕的这位母后,还真是时刻不忘给朕找点乐子。”
君夜离轻笑一声,眼中却毫无温度。
捏死一只云晚晴,对他来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但……
他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的软榻上,专注地翻看医案的云照歌。
心中忽然升起一个有趣的想法。
他的女人,似乎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每日不是看书就是研究药方,都快成一个真正的医痴了。
他觉得,有必要给她找点乐子,让她换换心情。
“福安。”
“奴才在。”
“传朕的口谕,说朕感念太后恩德,特许云美人进来伺候。”
君夜离慢悠悠地吩咐道,随即对着鹰七使了个眼色。
“你去把外面的守卫都撤了,让她畅通无阻地进来。”
“主子?”
“陛下?”
福安和鹰七都愣住了。
“去吧。”
君夜离摆了摆手,福安二人便领旨退下了。
他看向不远的人。
“照歌,过来。”
云照歌放下书卷,抬眸看向君夜离。
“何事?”
君夜离也不说话,笑眯眯的看着她。
云照歌轻叹了口气,放下医书,起身朝着他走来。
君夜离一把拉住云照歌的手,将她拽到自己身边坐下。
然后顺势将头枕在了她的大腿上,闭上眼睛,语气瞬间变得虚弱不堪。
“朕…朕有些头晕,心口也闷得慌。爱妃给朕揉揉。”
云照歌:“……”
这是白莲花上身了?
看着眼前这个前一秒还精神抖擞、算计着别人的帝王。
下一秒就化身柔弱白莲的戏精,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君夜离的意图。
这男人,是嫌后宫太安静了。
故意放一条疯狗进来,就为了看她出手教训取乐。
真是…恶趣味。
她心中腹诽。
但手上还是轻轻地为他按揉起穴位,动作轻柔。
算了,就当是陪一个身心都有病的病人玩一场无聊的游戏吧。
很快,云晚晴便被福安恭敬地引了进来。
她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刺眼的景象——
君夜离虚弱地闭着眼,枕在云照歌的腿上。
而云照歌则垂着眸,温柔地为他按揉着太阳穴。
两人姿态亲昵,气氛静谧而和谐,仿佛任何人都无法插入其中。